华珠挑了挑眉，眯眼道：“你如果杀过人，照凶镜就会让你的杀气固结在额头上，你如果是无辜的，额头不会有任何反应。”
皇后绝望地叹了口气，宫女奉茶，她摆手叫撤下，又接连叹了几口气，叹得华珠与王歆头皮发麻，皇后又慢悠悠地看向华珠，目光扫过华珠发髻中的琉璃簪与兰花簪时微微一动：“这俩簪子美，谁送的？”
“太子殿下的病情还需多察看几日。”华珠委宛地答复。
“啊？这……”这跟假传圣旨没别离啊，抓到的话会被砍头的！
华珠蹙了蹙眉，照实答道：“我也没诊断出病因，临时不好下结论。”
“但我发誓，我只杀了两名宫女和一名寺人，宫妃的死与我没有干系！”汪公公开阔地看向华珠，目光没有一丝飘忽或闪躲，“我要有半句大话，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回了院子，廖子承换下朝服，去小厨房做了一顿饭，他做的菜分量都未几，胜在精美，又全都是华珠爱吃的口味。但华珠只动了几筷子，有些菜乃至尝都没尝一下，便放下了碗。
额头？汪公公一惊，下认识地拍上额头，“我额头如何了？”
王歆不知赫连笙内心的小九九，忙解释道：“是母后叮咛廖夫报酬殿下诊脉的，廖夫人医术高超，连长乐姑姑的天花都治好了。”
待到二人坐下，又问向华珠，“廖夫人，太子的病该要如何治？”
镜子里的人，五官没变，脸型没变，偏额头上多出了一个歪倾斜斜的“杀”字，汪公公吓得一屁股跌在地上。地上也不知是谁泼了水，他的屁股全都弄湿了。
“汪侍卫卒于佑成帝十八年，汪公公入宫于佑成帝十九年……”华珠呢喃着，眸色一厉，“汪侍卫灭亡次年，六月，汪公公入宫，紧接着七月，有宫女灭顶在玉湖。太巧了！必须找他问个明白。”
汪公公眼神飘忽道：“我……我想查明我大哥的死因，以是入宫做了寺人。”
坐回书桌旁，措置了几分公文，又提笔写了军机处的折子，最后从保险柜取出佛龛，拉开佛龛的两扇小门，看向那尊面庞慈爱的释迦牟尼，之前，他十天半个月也不看一次，比来，每天看。
华珠洗完出来时，廖子承正坐在书桌旁，目光深幽地盯着浴室，乃至于她一排闼，撞入他深潭普通的视野，吓得眼皮子一跳，那种目光，藏了太多奥义，只觉一笔难述，华珠想再看看，他却已经撤回视野望向了他处。一个不经意的行动，却被烛火照出了一身的落寞。
神策军横行霸道时，寺人的权柄达到峰值，连带着后宫的寺人也水涨船头高，尚宫局、尚仪局、尚膳局等六局加起来，也不如寺人的腰杆子粗。自染老将军架空神策军的权力后，六局重掌后宫，并将每一个寺人的档案做了备份，一方面也算制止又有后宫寺人勾搭外宦。
“嗯。”皇后对劲地点了点头，“你们也坐。”
华珠放下医药箱，不卑不亢道：“请殿下伸脱手来，让臣妇为殿下请脉。”
没写够一万字，嗯，摸下巴，要不要二更补上咧？
停顿了半晌，眼底闪现出极强的纠结之色，“他……他不能人道！”
“男女授受不亲，宫里没太医了吗？”赫连笙皱着眉头问。
“不是，侯爷做得很好，妾身饱了。”客气地说完，华珠起家，拿了亵衣去浴室沐浴。长年受过的教诲奉告华珠，如许做是不对的，你在应战一个男人的底线。但只要一想起淑云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华珠就管不住本身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