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姝受宠若惊地红了脸。
华珠就点了点头。
“如此庞大、如此周到的……伎俩,仿佛不止杀人这么简朴。”
“臣女惶恐。”华珠福了福身子,心中却揣摩着,赫连笙看上她的事儿,李婉到底知不晓得?
她当初会输给李婉,不过是年纪小罢了!
琅琊三大师族,李家,王家,颜家素有来往,李婉自小与颜家姐妹认得,就问颜婳:“那位蜜斯瞧着面熟,但是你们家的亲戚?”
李婉苦笑着皱了皱眉,唏嘘道:“年家与我们李家几乎成了亲家呢,是我那远房弟弟福薄。”
“半月山……盛产金矿,白云寺……丛林深处,碧波桥……是琅琊最大的淡水桥。金矿、茂林、淡水……金、木、水?”李婉瞪大了眸子。
华珠找宫女要了一张舆图,圈出前四周抛尸地点,这么一看,恰好构成了西、南、东、北四个方位,“金木水火土,西南东北中,位于前四周抛尸地点中间的坟场,只要十里坡。”
王羲之,琅琊最闻名的书法家,他写的《兰亭序》被喻为天下第一行书,别说李婉了,连天子都对它垂涎三尺。
“太子妃金安。”几人给李婉行了一礼。
这回,她没再低着头,赫连城也终究看清了她容颜,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冷傲,小小年纪,清秀水灵,恰好又有种他没法描述的风味,嗯,感受很亲热。
十月十七,颜家接到请柬,华珠才知太子妃也来了琅琊。
李婉定睛一看,收回了一声低低的惊呼:“是王羲之的《兰亭序》!”
李婉穿戴明黄色宫装,端坐于梨花榻上,她长得非常美好,瓜子脸,五官精美,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涡,但到底身子不好,描了妆容也掩不住满眼的衰弱。
这是华珠此生头一回见到赫连城的面貌,还是是一袭紫衣,华贵高雅,鞋面洁净得不染一粒尘沙。那张巧夺天工的脸,因春秋的原因模糊透出不谙世事的青涩,却更加显得白璧无瑕。
颜婳恭敬地答道:“是我二姑姑的女儿。”
“上车。”赫连城说完,一名寺人跪伏在地,他踩了对方的脊背上去。
“五行神兽:白虎、青龙、玄武、朱雀,黄龙。”
颜婳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对劲,“婳儿是王帝师的门生,这幅画,恰是恩师所赠。”
华珠的脸一白,地痞!
华珠不疾不徐道:“五行对应的五脏,顺次是肺、肝、肾、心、脾,凶手就是按如许的挨次取走了前四名受害者的内脏。”
“谢太子妃。”几人在左手边的冒椅上坐了下来,很快,宫女月娥奉上热茶。
李婉抬手表示华珠坐下,又看向被萧瑟了很久的颜姝,笑道:“我入京时姝儿才几岁,转眼都是个大女人了。”
华珠凝眸道:“杀五行生肖,取五行内脏,纹五行神兽,选五行方位,抛五行之地,足足五个五行,这是一种极其暴虐的厌胜之术,专门用来谩骂人的。”
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华珠走向了赫连城,“燕世子。”
月娥接过锦盒,查抄了一番,遂双手呈给了李婉。
赴宴前,赫连城身边的福公公带着两名宫女亲身为华珠打扮了一番。
李婉眼底的骇怪已经如何掩都粉饰不住了,“那……纹身又如何解释?”
赫连城打断她,“她如何能一样?她是我的小侧妃,将来我还要搂着她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