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锦真想敲着他脑门奉告他,再过八个月家就要被抄了,到时候看他还如何风骚。厥后想想便作罢了,他这二哥是真风骚。
他这二哥风骚俊美,府里多少丫头都对他芳心暗许,玉珠更是他最忠厚的拥趸,心机较着很多少人都看的出来。重彦虽风骚,却从不招惹府里的花花草草,惯来是对她们视而不见的,只是这玉珠仍然春/心不死。
“花前月下醉生梦死的钱,我可没有。”重锦死守初志毫不摆荡。
如许一副面貌,如许的蜜语轻哄,也难怪那么多女子对他投怀送抱,红袖添香。他虽已年过二十,却仿佛涓滴没有娶妻生子之意,只一副放浪身,一颗风骚心,尽数给了一副副委宛小巧的动听娇躯,非论二八少艾还是三旬少妇,他都来者不拒以己度人。
但是说者偶然,听者却故意。
“买她进府?”
“桓哥儿,你如何来了?”重锦一肚子迷惑,明天是甚么日子,大的小的都到她这来了。
重桓顿时又羞又臊,哇一声哭了起来,重锦要劝他,他却一下推开她,恨恨地哭着拜别,临走前留下一句,“二哥,四姐,我讨厌你们。”
哦,不是乞贷的就好。
“想甚么呢?”重彦敲敲她的头。
重锦睨了他一眼,“哥哥眼中貌美的女子,哪一个不是仁慈的?”
“由她自去。”
重桓摸了摸脑袋,“方才在路上传闻二哥买了好吃的,我就跟着二哥过来了。”
重锦儿时曾与重萱闹别扭,被重萱用力扯了小辫子,她哭哭啼啼去找重彦抱怨,成果彼时十二岁的重彦只看了她一眼,抄起剪子就把她的辫子剪了,手起发落特别干脆,还说甚么“如许她就打不过你了”,让彼时的重锦一脸板滞。
两个哥哥都待她都很好,大哥重礼性子内敛,大要上刻毒严格,倒是副软心肠,老是凶不过三秒,出外任也常给重锦寄回些礼品,她常常有些欣喜。二哥重彦性子外放,一样心疼重锦这宝贝mm。
重锦翻开冒着热气的纸包,编排他道:“富春楼离家这么远,二哥这么早就给我买了吃的,但是昨夜良辰美景何如天,一觉醒来又在杨柳岸的青楼看晨风残月了?”
重锦皱了皱眉,“二哥这话的意义是,姜氏在放利?”
当初重礼娶甄氏的时候,他也是一万个不对劲。重礼为人浑厚,他去多了风花雪月的场合,见多了女人,一见甄氏那双小眼睛,内心已知她的赋性。看在重礼的面子上,他才偶尔叫她一声嫂子。
“没甚么。”
“昨日我在街头碰到一女子,她要卖身葬父。我见她不幸,不忍她落入歹人之手,便承诺了要给她银子安葬亡父。偏我前日才刚借了五百两出去,这才来问问mm。”
“那你这利钱收的可比姜氏的还高。”重彦发笑。
“mm这些日子节流开支,想必然能腾挪一些。你听我说,这钱借来乃是……”
“你有何事?”
“好mm,你最懂我。”重彦放下蒸糕,往重锦身边凑了凑,“我缺钱,借我些银子。”
“一百两甚么也不换?”
重老太太早有逼他结婚之意,何如他聪明奸刁又恃宠无惧,三番五次都如滑鱼普通从老太太眼皮地下溜走了。莫说重老太太不知本身将来的孙媳妇在那里,连他也不晓得本身的心此生托谁。
重彦不承认也不否定,捻起一块蒸糕就往重锦嘴里送,柔声哄道:“快尝尝,看好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