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的安插非常精美富丽,有红紫纱帐自横梁垂落而下,因风慢摇,桃木四扇屏风上美艳的女子香肩半露,媚眼如丝,空中上铺着一块红地凤凰戏牡丹毯,在灯光下显得非常鲜艳,墙边的小案上有一个小巧的雕花香炉,正燃着带着味甜的百和香。
“传闻韩公子来自晋地,我倒还未去过,不知晋地好玩吗?”
“恰是鄙人。”
重彦呆了呆,“真的有?”
“公子这就难为我了。我是韩爷的人。”
一曲罢,重彦拍动手咂嘴道:“看不出来,你的琴弹得这么好。我听闻韩公子乃是经商奇才,还觉得你只会赢利呢。”
重彦张嘴刚想要辩驳,如烟已抱着两坛酒排闼出去。酒刚上桌,他就焦急地翻开了盖子嗅了嗅,罢了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公然好香。”
韩离笑着扒开他的手,“不要。”
如许的环境,最合适听曲喝酒。
“我。”
“公子想让我去吗?”
重彦本来是自顾喝酒,多少有些孤傲,现在多了个陌生又新奇的韩离,他就像是在无垠戈壁中发明了别的一个旅人,猎奇切磋之时,表情也便转好了些,酒兴也愈发稠密了。如烟为二人斟满了酒,然后依偎到他的身边,时不时轻抚一下他的后背,他松松地揽着她的腰,一手举起酒杯,与韩离碰了碰,一饮而尽。
女子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拍门声,紧接着一个男人道:“如烟女人,韩爷请女人畴昔一趟。”
韩离弯了弯唇角,“喝酒也不过是为了高兴,你我只需喝得欢心纵情便是,不必分出胜负。再说,你能够真的喝不过我,我怕你吐脏了衣裳,我还得把你弄到床上。”
韩离来到重彦的面前,乍见他面色微红,衣衫略显混乱,面带笑意点头道:“我本想听一曲如烟的琵琶,却不知她已有客。叨扰了公子,还望公子包涵。”
如烟反牵住重彦的手,正欲将他往酒桌上带,重彦却依在门边不肯动,轻飘飘的衣袖拦住了她的来路,“韩公子如何晓得我会喜好跟你一起听呢?”
女子说着,人已至门边,正想要拜别,俄然感到一股微弱的力道拉住了本身的手腕,背脊贴上了一个滚烫的胸膛。
“你爱我吗?”
他想要熟谙重彦,只是直来直往未免显得冒昧。重彦在撷芳楼流连了两天两夜,恰好给了他机遇。
“良辰美景,一个美人一曲歌,唯酒与兄弟不成负。”韩离说着,搭上重彦的肩膀,“不尝尝如何晓得贺不喜好呢?”
重彦朝屋外看了一眼,灯光暗淡,只模糊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秦淮夜风中翩翩行来,仿佛有着一种本身没法与之对比的力量。歌女如烟趁他松弛,轻巧地脱了身,腰肢一扭偎到了来人身边。
“如烟女人真不愧是秦淮八姬之一,一曲琵琶竟也让韩公子如此驰念,哪怕坐拥这撷芳楼,日日朝夕相处,也非要在彻夜享用一番不成。”
“我不晓得甚么是爱。但我想,说得出口的恐怕不是。”
“你说,甚么是爱?”
“公子想听我说出口吗?”
“你是我的。”
“代家母感谢你了。”韩离说着,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衫,“我要走了。”
韩离陪他喝了一杯,道:“想听琴吗?”
“好办。”韩离牵起如烟的手,放到了重彦的手里,“她归你,酒钱归我。我们能够一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