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锦的额头突突跳了两下,“那是鸳鸯。”
“哦?那这位先生真是高人。”韩离笑笑,不置可否。
重锦怔怔地看着韩离,只见他拿着帕子帮本身擦了擦额头和打湿的发,行动很快,但是悄悄柔柔的。
“不必客气。只是你也不必躲我,你如许的小丫头,我没兴趣。”
韩离这才发明她的视野正追逐着邵斯云,忽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本日在脸上抹了这么多胭脂,分歧适在雨中行走。跟我来。”
“冰雹。”
他眯了眯眼,“那便好。我只怕一会你哥哥问起,说我把他mm饿坏了。”
“方才的糖葫芦你没吃完,可还饿么?”
“哦。”她有些难堪。风吹过来,实在还真的有点冷,她不由紧了紧披风。披风上带着一股好闻的香气,是她从未闻过的,但闻起来很舒畅。
“无礼。”
他咧着嘴笑,暴露整齐洁白的牙齿,“如此真是新奇的鸳鸯。”
文德桥边,她停下了脚步。韩离还在迷惑,只见她解了身后他替她披上的披风,挂在了桥栏上,才又往亭子走去。
“不必给我这么多钱。我不饿。”
“贵府既有位高人,他竟没有奉告你本日出门要带伞么?”韩离看了看夜空中飘落的雨,不由调侃了一句。
这丫头,本来已是故意上人了。
避雨之人大多已经分开亭子,除了刚去的重锦,亭中只剩下邵斯云一人,不见邵菡。
接下来,两人有一会没有说话,只并肩沉默地听着雨声。
只是接下来他的行动,更是让她目瞪口呆。他自顾将帕子叠了叠,擦了擦他本身脸上的雨水。
屋檐下,韩离与重锦贴着墙边并排站着,肩膀之间有一人宽,他反比如她高出一头。
重锦立即反应了过来,脑筋缓慢转动,“这个是因为……府中有位先生,素善观察气象,预准者十有七八,只是他不喜外露,名誉不大,晓得他的人并未几。此次便也是他奉告我的。”
一阵风过,他忽地抬起了手臂,以垂下的衣袖为她挡住了风雨,让她俄然有种他要拥她入怀的错觉,她微微今后躲了一下。
正在这时,文德桥头呈现了一对熟谙的身影,恰是重锦眼巴巴等着的邵斯云与邵菡。她刚想打发韩离,天空却俄然飘起细雨来。
望着她急仓促的脚步和渐行渐远的背影,韩离始终有些不放心。这丫头固然聪明,但到底手无缚鸡之力,本朝民风虽好,但本日街上鱼龙稠浊,也总怕个万一。这么想着,他决定先跟侧重锦,以防她出甚么不测,直到看到她跟邵斯云汇合。
那披风跟着风飘零了几下,然后一滑,落入了深深的秦淮河里。
他取了十两银子给她,“拿着,饿了就买些吃的。”
“不饿了。”
韩离跟侧重锦,很快便见她到了桥边的亭子里。
擦完雨水的韩离舒了口气,将帕子递到重锦面前,“还你。薰香的气味还不错,就是帕子有些太旧了,这上面绣的鸭子也太丑。”
韩离远远地站着看他们,只见重锦仰着头望着邵斯云,不一会儿竟取出韩离刚才拿过的那方帕子,细心叠了叠,然后垫起脚尖,为邵斯云擦了擦额头。
她有些猜疑地望他,“带了。”
“……”重锦瞟了一眼文德桥的方向,邵斯云还是没来。
“别的……还请你不要将此事说出去。能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