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气了?那里有甚么佛,是我的牌技更胜你一筹。”
还真是个让人不测的动静。她就要如愿以偿了。
韩离眯了眯眼,“此话怎讲?”
在南边,倭寇仍然袭扰福建本地地区,正二品龙虎将军林成硕率十万雄师讨伐,这一次终究为举国高低出了一大口气,奋战了四十个日夜后,林家军击杀入侵倭寇十之有八,剩下的两成仓促逃窜。本国大胜,本地百姓无不鼓掌喝采,主将林成硕一时声望大振,风头无量。
天子一想,说的有事理啊,朕有甚么可担忧的,朕打小背了那么多孙子兵法六韬三略,莫非还把握不住一个老头不成?不成能,定叫他为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韩离心下有些不耐烦,她如何有这么多事要说,身上只怕真住了个长舌鬼不成?
重彦见了,欢畅道:“病笃挣扎也没用了吧。我们兄妹同心,其利断金。哼!叫你前几日赢我那么多次。”
重彦走后,屋里变得非常温馨。韩离自顾喝酒,也不主动与重锦说话。
她来到重彦屋里的时候,两个男人又在打马吊,一旁的小炉上温着热酒。韩离悄悄抬了下眼皮,抽了张牌,不说话。
这局牌很快结束,重彦又赢了。
重萱摇点头,“不是,我是特地来提示公子,要与有婚约之女子保持间隔才是。莫要不清不楚,坏了人家的明净。”
韩离还是不出声,只冷静洗好牌,又将牌分红了三份。
有人表情不好,还是别刺激他了。
过了两天,沈宗禹部下一名五品主事被撤职查办,这已是本月以来第二个被查办的要员,二人一个在翰林院,一个附属通政司,两人大要上看似毫无关联,实则都是重邦的旧部。
重彦抓了牌看了看,很对劲地吹了声口哨,又对重锦一个劲地挤眉弄眼。重锦收到他的眼神,冷静转转头看本身的牌,不给回应。
重锦看着他的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透过牌缝去看韩离,他穿戴一身茶青色杭绸锦袍,斜靠在椅背上,脑袋歪着,一只手支着下巴,脸上没甚么神采。
一局歇时,重彦因喝多了酒,出门去上了茅房,“你们等着我,我很快就返来。”
“又是穷鬼的事吗?”
重锦随便说了一张,重彦立即抽出来打了,韩离看了一眼牌,摆摆手,打不过。
自沈宗禹初试韩离后,一封密信便从沈家寄出,去往了一个奥秘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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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彦的天井内已有些早凋的枝叶,一片片落下来,乘着风飘零,不知落到何方。
到了次日,重二老爷重邦正审判的一名四品武将招认,认了私吞军饷的罪,重邦原是夙夜不歇审了半月未果,现在不知怎的天公竟俄然作美,天子目睹本身顾忌的人丧失一员干将,龙心大悦,对重邦又是好一通嘉奖。
韩离只微微扯了扯嘴角,洗牌,不说话。
重彦这两天运气急转直上,也不知是烧了甚么香,战绩胜多败少,眼下正乐呵呵地捧着马吊牌,悠然舒畅的模样仿佛随便抽一张牌就能让韩离输掉亵裤。
他的反应让重萱很对劲,她笑了笑,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道:“重家与邵家已定下婚约,重锦很快就要与邵斯云结婚了。你莫非不晓得吗?”
“嗯。”
姜氏本来也没甚么美意肠,林姨娘就是死了也跟她没干系。但林姨娘是跟重锦交好的,她临时动不得重锦,就先动动林姨娘,归正也没有人会体贴一个要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