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雨已经下了七八日了,这钦天监也该给他一个说法了。
“查清楚了。”张怀恩心中一惊,大要上倒是不动声色的接回了主子手中的空碗,“不是宫中的人。十二监和御林军那边都查过了,没有这两小我。”
这夏天有暴雨,乃是常有的事情,谁能想到此次的暴雨,竟然会连缀数日呢?
躲在暗处的刘洪,见侍卫拖着那两具尸身分开以后,这才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雨水。
“嗯。”朱见深接过了对方手里递上来的姜汤,一饮而尽。“可查清楚了?”
刘洪看动手中的丝带,微微一笑。本日倒是多亏了这条丝带,不然,张公公又如何能将陛下引到那处凉亭当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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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天子朱见深站在窗前,看着漫天大雨,阴沉着脸,不知在想着甚么。
“哦?”朱见深放下了手中的御笔,“不知你们钦天监,都看出了些甚么呢?”
朱见深一见腰牌上的建安二字,不由眯起了眼。
“来人,下去看看。”
“那两具尸身的身上,可有甚么线索?”朱见深转头,看了张怀恩一眼,眼里闪过了一道冷意。
天子的心机,张怀恩天然也能猜到几分。
“怀恩,汪直那边,你甚么都不消顾虑。”他回身,冲着身后的张怀恩摆了摆手。
“微臣钦天监监正,周仁,见过陛下。”周仁跪在地上,一脸的凝重。
漫天的大雨当中,张怀恩亲身撑着伞,亦步亦趋的跟在天子的身后,低声说着甚么。
公然吗?朱见深的神采更是阴沉了几分。
这个万喜,仗着朕和贞儿的宠嬖,也过分肆无顾忌了,他还真觉得,朕不敢措置了他吗?
“有些设法?”朱见深闻言不由嘲笑了一声。这汪直恐怕就是设法过分了,这建安侯府的旧人,才气深夜杀入宫中吧?
张怀恩闻言,倒是有些踌躇了起来。
朱见深站在凉亭一侧,看着面前的莲叶荷花,不由闭上了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怀恩,”朱见深拿过了那两块腰牌,狠狠的拍在了龙案之上,“派人去查个清楚,朕要晓得,究竟是如何回事?”
“周仁,”坐回龙椅上的朱见深,昂首冷冷的看着下方的臣子,“你倒是终究肯来了。”
咦,这荷之暗香当中,如何有股淡淡的腐臭之味?
他一边恭敬的说着,一边从怀里取出了两块腰牌,双手捧到了天子的面前。
因为雨势太大,朱见深并没有摆天子的依仗,只是带着张怀恩和几个小内侍,便移步往御花圃走去。
“陛下,”张怀恩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托盘,暗叹一声以后,走到了主子的面前。“陛下,您喝口姜汤,去去寒气吧。”
荷园深处的一座凉亭当中,此时虽无生果暗香,却有荷之清雅。
刘洪将丝带放入了本身的怀中以后,这才跳下了树冠,回身向御花圃的另一侧走去。
仆人公然是算无遗漏。
当时,周太后的话中,又悄悄暗射向关雎宫,朱见深心中一动,天然便思疑,这是儿子安排好的一出苦肉计,为的,便是栽赃万贵妃了。
“也好。”朱见深见雨势越来越大,不由点了点头,举步迈入了回廊当中。
一片从淤泥中浮出的黑布,在净水碧叶当中,格外显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