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鼻子愣住,从他碰到王婆婆到现在都畴昔一个多时候,孩子还没出来,真能折腾,不过越能折腾生男孩的概率就越大。
“去、去、去,甚么得道高人,孩子还没出来呢。”刘大善人不耐烦地挥挥手,俄然怔住,提大声音问道:“来人说的是‘小、公、子’?”
“分歧?”朱重八随便瞟了一眼,瞥见周鼻子手里拿的枯枝,笑道:“周道长,你要帮俺赶牛吗?你拿的姿式不对,手不能放在胸前,要扬高一点……”
“甚么如何样?”朱重八赶着归去交牛,头也不抬。
朱重八昂首望天,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周道长,时候不早了,明日小子再来听你教诲吧。”
“不可,我们是特地为刘家指导迷津而来,不是来偷东西的。你若翻墙出来被人抓住,别说吃烤鸡,连命都得搭上。”周鼻子严厉警告,心中把朱重八鄙夷了八百遍:无知小儿就是无知小儿,太没技术含量了,哪有打秋风做贼的。
刘大善人听得恍恍忽惚,情不自禁地望天傻笑,“我那孩儿竟然有这么大的造化?贪狼星神转世?难怪我感觉本日比昔日炽烈,本来是天出异象。”
想到这里,刘大善人忍不住往产房瞄了瞄,他和郭子兴分别的时候曾经口头商定两边如果有孩子就定个娃娃亲。现在他也终究有后了,如果生个男孩就和郭兄的女儿结为伉俪,如果生个女孩就许配给郭兄的儿子。不过最好还是生个男孩吧,女孩毕竟是帮人野生的啊。
周鼻子一脸正气地走进刘宅,微翘的嘴角泄漏了贰心中的对劲,只要对方肯开一条缝,他就能插上一根针,只要对方肯给他一个说话的机遇,他就能吹得银河落九天!明天这趟秋风盘算了!
对牛操琴最可悲,周鼻子驱蚊子似的赶走朱重八。刚走两步,蓦地觉悟打秋风的闲事还没做,帮衬证明本身的风采了。但是连一个冲弱都没法征服,如何征服那位刘大善人?他盯着朱重八渐行渐远的背影,眸子一转,疾步上前,大声唤道:“小八,你想不想吃烤红薯?”
朱重八身材豁然顿住,转过甚来瞪大眼,哈喇子跟着点头的频次四下猛飞,“想!哪有?”
“啊,那你说如何办,俺肚子咕咕叫呢。”朱重八苦着脸,小声嘀咕:“你不会逗俺玩吧,门都进不去,吃甚么啊?”
他已年逾三十,至今无后,是为大不孝。以是他弃恶扬善、布施百姓,修桥铺路……终究蒙上天垂怜,媳妇有身了!刘家有后了!现在他一副贤夫慈父的模样,谁能想到这位宿县鼎鼎大名的刘大善人曾经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绿林悍贼呢?
他稳了稳神,风轻云淡地向上一指,“刘老爷,请看这天上的奇景。本日的朝霞可与昔日分歧,中间一团如火似血,四周金光灿灿极其刺眼,恰是您那孩儿出世的吉兆啊。贫道已经算过,小公子乃贪狼星神转世,将来必然力大无穷、足智多谋、平生大富大贵。唯有一点,贪狼星神杀气太重,若多造殛毙必生祸端,以是贫道特地前来压一压小公子的戾气,方可保令公子逢凶化吉、罹难成祥……”
朱重八瞧瞧舌灿莲花的周鼻子,忍不住也昂首瞅落日,暗自迷惑:每天太阳落山都一样,俺如何就没看出甚么吉兆和贪狼星神转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