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光伸出一根指头,抵着苏绿檀光亮的额头,道:“退归去。”
苏绿檀本来带笑的脸,一下子就变了,她把披风搭在臂弯里,嘲笑道:“嘁,那就是夸她端庄贤淑诗书满腹了?这是方家写来的信吗?我怕是方表妹写来的罢!”
苏绿檀犹然记得新婚当日夜晚的时候,听到赵氏偷偷跟身边人说,方宝柔跟钟延光青梅竹马,他俩才是天生一对。
往前凑了几分,苏绿檀又笑了笑,道:“夫君……”
苏绿檀撇嘴道:“也问过你的身材状况了?”
钟延光道:“一会儿看。”
苏绿檀点头,钟延光入迷半晌,手指头滑到了她的鼻梁上,她缓缓抬起下巴,他的手指头游走在她的鼻梁上,轻点她的鼻尖。
若不依了苏绿檀, 只怕她没完没了,钟延光合上公文,把信拆开了,一目十行浏览完了, 便塞了归去,昂首道:“看完了, 你归去吧。”
小厮垂首道:“甚么斑纹小的不记得了,就记得仿佛是水红色的。”
苏绿檀扭过甚,细声道:“你还晓得你已经娶妻了?别的女人写给你的信,你还看甚么看?”
钟延光坐在书桌前,一本端庄道:“你到底还管着些内宅之事,总归是不病的好。”
书房喧闹无声,烛火烧得噼啪一声,突破了非常的氛围。
钟延光想也不想就道:“表妹母亲早逝,在我母亲膝下养过几年,天然情同母女。母亲因我哀伤,她想尽孝也是人之常情。等表妹孝期过了,就给她找门好婚事,也算是全了她们的母女情分。”
这封信笔迹清秀,也确切如信中所说,下笔有力,走笔轻浮。但信中字句诚心,阅者难不动容。
苏绿檀问道:“那我问你,信中可问及了太夫人和婆母?”
钟延光皱眉道:“我说的甚么?”
钟延光道:“不过是些亲戚之间慰劳的话罢了, 莫非要看一整夜?”
对上号了。
苏绿檀紧接着问:“夫君是说方表妹文采不好吗?”
钟延光皱着眉,这话乍然一听有些事理,但回味起来,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他轻嗅两下,仿佛闻到了甚么味道。
苏绿檀不动,问道:“你可要复书?”
小厮退出去以后,钟延光揉了揉太阳穴。
苏绿檀仰着下巴觑了一眼信上内容, 道:“这么快就看完了啊……”
喉咙耸动,钟延光感觉周身逼仄,从椅子上弹坐起来,背对着苏绿檀。
此为防盗章 钟延光没等苏绿檀拍门, 就去开了门。
苏绿檀刚举起手门就开了, 她愣愣地看着门, 道:“莫非有甚么构造吗?我一来就提示你开门……”
苏绿檀走到桌前,趴在桌子上,抬头望着他道:“你说这个不值得学,我瞧着还挺打动的,你说说,那里不值得学了?”
钟延光瞧着苏绿檀脸上明丽的笑,道:“又笑甚么?”
“姨母赐鉴:揖别尊颜,瞬经匝月。不瞻光霁,数月于兹。疏逖德辉,忽经一捻。睽违道范,荏苒数年。
苏绿檀走到椅子中间,拿起披风,道:“把这个忘了,过来取。”
“我……”苏绿檀支吾半天,道:“我不催你,你就不看了?”
苏绿檀把信翻开,细心浏览。
小厮语气必定道:“您前一日夜里没有回府,第二日朝晨先回的前院,当时候二门还没开,写完信便令小的送到二门,小的在二门等了快小半个时候,才把信递畴昔,一刻钟后夏蝉女人来回话,说夫人才起,这会儿已经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