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檀一屁股坐在中间,语气轻巧道:“让夏蝉取去了,改明儿就让她去铺子里把账结了。”
苏绿檀看着钟延光消逝的背影,赶紧松了口气,从速把土给填上,踩的结健结实的。
夏蝉点点头,苏绿檀道:“侯爷承诺给我五百两银子了,你去取现银过来。”
叮咛完,苏绿檀就回屋了。
夏蝉一脸当真道:“眼神。”
苏绿檀两手捧着脸,歪着脑袋道:“这话我也该对你说一遍,你别忘了,我是你明媒正娶返来的侯府夫人,你也有你该做的事。”
苏绿檀一手握着铁锹,一手叉腰,笑吟吟地看着钟延光,声音娇滴滴地问:“夫君,你要不要也栽我手里呀?”
老定南侯死的早,按祖制,钟延光成年以后便可秉承爵位、袭替武职,两年前他便已及弱冠,年纪悄悄就成了一品侯爵,并同时任神策卫正三品批示使。
待钟延光走后,苏绿檀从速让夏蝉把她的银票和话本都拿出去,她把银票藏到木匣子小金库里,眼看着金库里已经存了快一千两了,她叮咛人筹办铁锹和水桶,支开了丫环,本身跑去正上房前面的槐树旁。
苏绿檀:“……”
苏绿檀白了夏蝉一眼,道:“出息……”
夏蝉小声嘟哝说:“全天下也就夫人这么一个不怕的了。”
后院除了槐树另有仍在绽放的桂花树,苏绿檀亲身挖坑埋小金库,正要填土的时候,她听到了脚步声,余光也瞧见了一个高大的身躯――除了钟延光,还能有谁有这么伟岸的身材?
钟延光直勾勾地看着苏绿檀,问道:“你在干甚么?”
钟延光眼神微闪,他脑筋里还闪现着“归正总有人乐意陪美人呀”这句话,他涓滴不思疑苏绿檀如许不端方的性子,会做出甚么特别的事。
苏绿檀低着头,失落地“哦”了一声,本来是给“侯府夫人”花的,不是给她花的。
苏绿檀吓得一颤抖,直起腰,强自平静地问道:“夫君……你不是去书房了吗?找我有事?”
钟延光那里懂甚么栽树,也不晓得树木有没有正根一说,只是闻声苏绿檀说院子里的树都是他俩一起栽种的,神采变得有些不天然。
夏蝉弥补道:“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苏绿檀行动很快,钟延光一承诺给她银子,顿时就拿钥匙跑出去了,夏蝉已经站在门口,把方才她丢的那本书给捡了起来。
夏蝉跟在后边儿小声道:“又不是奴婢一小我怕侯爷,侯府高低,有哪个不怕侯爷的?”
苏绿檀睁大眼睛瞧着他,目露不舍,道:“这么快就要回卫所了?你我结婚半载,如胶似漆的日子不过三月罢了,你才死里逃生,如何这三天五天的,也不肯分出来给我。”
忽又想起苏绿檀说的夜里喂他进食的事儿,钟延光特特叮咛道:“晚膳命人来讲一声就是了,不必决计送来。”
温和的落日下,橘色的光打在钟延光的脸上,他面无神采地回身拜别。这个苏绿檀,向来就没端庄过。
大业建朝百年,不乏祖上有功者,辛辛苦苦用尽手腕上位者也很多,钟延光如许的天之宠儿,天然格外惹人眼红,并且钟家子嗣薄弱,就更轻易受人欺负。
苏绿檀灿然一笑,道:“归正总有人乐意陪美人呀。”
苏绿檀挑眉道:“我就不怕!”
钟延光挪开目光,解释道:“已经费事卫所里的另两位同知好久,我既已经病愈,也不好再推辞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