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叶辞柯,芙蓉开彻,红叶飘零。
夏蝉拿了一柄竹骨伞过来,撑在苏绿檀头上,道:“雨下的深了,要不奴婢去吧。”
门外的身影袅娜纤细,不是苏绿檀又是谁?
内宅天井不比外边街道,积水难散。从荣安堂上房走到院门口,主仆二人的绣花鞋已经湿了大半。再沿着墙壁走到内书房门口,脚边已经沾上了点点青苔。
钟延光这是多不甘心看这信呀,赵氏和方宝柔晓得了,还不得气死。
钟延光点头,目送苏绿檀出门。
钟延光绕过桌子,旋身瞧见苏绿檀脸上莫名的笑,道:“笑甚么?”
这封信到现在都还没启封。
苏绿檀仍低着头,语气软和地问:“夫君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钟延光两手交握,骨节清楚的手指在烛火下看着洁净苗条,道:“用过膳大抵就有空了。”
夏蝉接话道:“书房那边不是有两个在外服侍的诚恳丫环么?”
朝外看了一眼,雨仿佛下大了,这个时候,苏绿檀应当已经走到荣安堂了吧。
苏绿檀还不肯走,目光落在那封信上,道:“那就好。”说完走了两步,又扭头返来了,道:“夫君……”
钟延光听不见脚步声了,才放下公文,提起食盒筹办去圆桌用膳,这一下子,就瞥见了苏绿檀落下的披风。
苏绿檀进屋脱掉披风,道:“也是,算了算了,开膳,不等了。让厨房再做一份菜备着。”
苏绿檀摇点头,提起食盒道:“他必定为了中午的事恼我了,我得亲身去才行。”
视野定格在苏绿檀的身上,钟延光瞥见她头发上沾上了细细的雨珠,雾蒙蒙的一片,小脸也冻得有些发白,薄弱的身子衬着眼神里透出的机警劲儿,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受。
“会。”钟延秃顶也不抬。
两人走出来,两个服侍的丫环正在倒座房里仓猝忙的用饭,见人来了仓猝起家施礼。
拿起信,钟延光道:“这个?”
苏绿檀提起脚尖蹭地,道:“必定有……”
苏绿檀道:“夫君你不看吗?”
此时天气已晚,书房内的钟延光已经点上了蜡烛,廊下或人的身影,他早就已经瞥见了。
钟延光想起苏绿檀说过书房喂食的事,目光微顿,道:“没有。雨要下大了,快些归去吧。”
然,钟延光没听错,有人拍门了。
苏绿檀点一点头,嘟哝道:“是不是下雨了书房没有伞。”这个天气了,钟延光还没过来用膳。
夏蝉晓得劝不动,便只好拿上披风跟着出去了,一边儿打伞,一边替苏绿檀提着裙子。
苏绿檀蓦地点头。
都城的天儿是真的冷了。
苏绿檀捏着帕子谨慎翼翼道:“夫君,我能够吻你吗?”
钟延光声音如常道:“没有。”
钟延光眨了眨眼,道:“没……没甚么。有甚么事你说。”
苏绿檀摇首道:“没甚么,夫君饿不饿?如何早晨不归去用饭呀?也不派人来知会一声,害我一向担忧。”
苏绿檀让夏蝉也留在这里,她本身打了伞往书房内走去。
钟延光道:“忙的忘了时候。”
钟延光又顺手扔在了桌面上,道:“有空再看。”
走到门口,苏绿檀又折归去,问道:“你会趁热吃的吧?”
吃过饭,苏绿檀还不见钟延光来,问夏蝉厨房里的菜好了没,小厨房的人说好了,她便让人把饭菜都装进篮子里,预备亲身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