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檀把银子交了出去，拿着纸封包着的东西，塞进袖子里就往外走，就像是在跟人买火铳似的，一副见不得光的模样。
盯着那书的封面，钟延光不由得瞪圆了眼睛，苏绿檀为了掩人耳目已经给禁（注）书换了封面了？！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看模样还真是吓到了。
甜美从唇边伸展开来，钟延光下认识含住了蜜枣，舌尖碰到了她的指头，冰冰冷凉的，很舒畅，模糊约约也带着点甜味儿。
但是封面却不是《今平眉》的，蓝色的半旧封皮上，写着的两个大字是《论语》！
第29章
归正苏绿檀这女人的正理老是多的很。
口腔里还满盈着蜜枣的甜意，钟延光嗓音嘶哑了一些，模糊带着笑意道：“哦？是吗？”
掌柜瑟瑟颤栗地点头，道：“是、是，大人饶命，不是小的做主卖的。”
夏蝉问道：“去做甚么？”
马车靠边停下，苏绿檀早把衣服脱掉了，因为发髻本来就只是挽起来了，遂直接带上了帷帽，遮好了面庞就下车了。
坐着等了一会儿，钟延光还不见苏绿檀来，心知她找不出所谓的“专门讲那一句”的册本，便起家去紫檀贴皮雕瑞兽花草顶箱立柜前，把上面的柜门翻开，一眼就看到了那件水鸟衔鱼纹斜领大袖袍。
钟延光余光落在苏绿檀身上，捕获到她嘴边缀着丁点对劲又显摆的笑。
旁的男人看一眼美人便神魂倒置, 钟延光心性坚固，大抵需求看两眼三眼乃至看“更多”才行。
“呸呸呸！乌鸦嘴。我都乔装打扮了，就算侯爷跟我面劈面，都不会发明是我的！”
掌柜的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擦了擦汗，忽见钟延光又回身返来，吓得弹坐起来，背脊生硬。
钟延光在背后扯住她的衣领，弯着嘴角，意味深长道：“那你可得好好找，这句话我惦记好久了。”
苏绿檀正靠在罗汉床上，枕着迎枕，翘着二郎腿，左手五个指头上套满了蜜枣，圆不愣登的五个枣儿，一个一个地往嘴里送。敞亮的花窗下，照得她肤白如雪，樱桃小口含着褐红的枣儿，鲜艳欲滴。
钟延光坐在罗汉床上，翘起的嘴角半天压不下去。他饮了一杯茶，喝着喝着，尝到了一股子甜味，端着杯仔细看，上面还沾着苏绿檀的口脂，这是她用过的杯子！
过了一会儿，钟延光听到了翻书声，苏绿檀视野也跟着偏移了一下，他从速放下了帘子，往中间躲了一步。
绸布帘子在空中翻飞，苏绿檀的背影消逝不见。
除此以外，苏绿檀自问不算无知, 读四书五经，学礼义廉耻, 性子是跳脱了些, 却没有过甚么特别的行动，大抵也算得上端庄……的吧。
苏绿檀道：“夫君，我想起来了，西梢间小书房里有一本书专门讲到了这一句的书，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来！”
掌柜的立即带路去里间，把藏在里边书厨前面，也是用牛皮纸包着的同本书拿了出来，往钟延光手上递。
苏绿檀笑吟吟道：“是呀。”
钟延光语气森冷道：“你这书斋开在锦衣卫四周，却还做见不得人的活动，是不是现在就想关门大吉？”
钟延光扭头与她对视，苏绿檀也望着他，眼看着他又要发问了，她冷不防伸手把食指上的那颗蜜枣塞到了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