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信达之日,表兄出险。信女宝柔,肯以十年阳寿,换姨母独子安康。
钟延光勒着缰绳调转马头,道:“谁跟你说好的?驾――”
自六月闻兄独入南夷,思及姨母孤身于家,无人奉养,寝食难安。余日夜吃斋念佛,枕经籍而眠,唯盼表兄安然,姨母心安。
陆清然眯眼一笑,道:“你必定有甚么事瞒着我,不过我知你不肯多说。那你奉告我,当初到底产生了甚么,使你对苏女窜改,莫非你们结婚前机遇偶合见过一面,就一见钟情了?”
回到定南侯府的时候,钟延光回了荣安堂,院子里静悄悄的,他问丫环夫人在做甚么,夏蝉答说还在安息。
夏蝉应下一声,福一福身子送走了钟延光。
想来想去,钟延光只能笃定是这么一个成果了。
苏绿檀轻哼一声,瞧着书桌上还没被启封的信,又伸手提了提已经变轻的食盒,道:“吃完了还没看信呀?”
苏绿檀抱臂不悦道:“大老远还来这一套,当我不存在了不是?”
钟延光道:“不是这个,我是想问你,可晓得当初我结婚之事?”
待钟延光想要看清梦中女子的面庞时,周身起了浓浓的雾,一阵寒意袭遍满身, 他蓦地惊醒, 原是被子掉了,半条胳膊都露在了内里。
因少饮少食,提笔有力,瘦影当窗,怀人倍切。万千言语,尽在不言当中。
苏绿檀拿起装着脂粉的瓷盒,道:“神采也要傅粉才红润点儿。”
钟延光伸出一根指头,抵着苏绿檀光亮的额头,道:“退归去。”
“你想看信?”钟延光直言问道。
陆清然长发高高束起,一双桃花眼带笑道:“正想派人去你府上递帖子,约你明日出来喝酒玩耍,没想到你今儿就约我来了。”
苏绿檀仰着下巴觑了一眼信上内容,道:“这么快就看完了啊……”
钟延光愣然半晌,点一点头。
窗外细雨绵绵,风声阵阵。
“姨母赐鉴:揖别尊颜,瞬经匝月。不瞻光霁,数月于兹。疏逖德辉,忽经一捻。睽违道范,荏苒数年。
夏蝉心疼地笑道:“夫人饿坏了。”
陆清然翻了个明白眼,这就是所谓的说端庄的?还是不端庄啊!
撇了撇嘴,陆清然道:“你结婚的事如何问起我来?不是你奉告我,你祖母给你相看上了一个女人,与你八字甚合,你也感觉做钟家媳妇再合适不过,就娶回家了呗。”
已知表兄此劫凶恶,宝柔甚为牵挂,思亲心切,恨不能飞至姨母膝下,经心奉侍。然,孝期未过,心已至而身不能来。寒暖不一,姨母与太夫人千万保重。非论表兄安险,请姨母务必传书姑苏。
钟延光道:“这封信本该是写给母亲看的,交到我手里,反而多余。现在我已安好,母亲该当会复书,我不回也能够。”
钟延光“哦”了一声,道:“晓得了。夫人醒了要开晚膳的时候去书房叫我。”
钟延光眉眼微动,等丫环把菜都摆上来了,便入了座。
钟延光手指俄然就变凉了,他道:“我――写的手札?”
陆清然剥了颗花生扔嘴里,道:“说罢,约我出来有甚么事?是不是又获咎了嫂夫人?前次我跟你说的体例好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