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檀红着一双眼睛,把帕子扔到钟延光脸上,蓦地拔高音量道:“女人?!你叫我女人?!之前疼我爱我的时候叫我蛮蛮、卿卿、夫人、爱妻,现在竟叫我女人?!钟延光,你的知己不会痛吗?!”
苏绿檀紧盯钟延光的眼睛,摸索着问道:“你……真不记得我了?”
没错,一样都没说错。
苏绿檀点头,唤了陪嫁的苏妈妈过来送人,便回身折回了阁房,坐到床边,盯着躺在床上,连闭着眼都那么丰神超脱的钟延光。
这一次与前次分歧,钟延光足足撑了两刻钟。
苏绿檀扭着身子,偏不肯起来,抽泣道:“夫君,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揉一揉微微泛酸的手臂,苏绿檀很想晓得,这货在梦里究竟干了甚么,为甚么第二次与第一次的时长有这么大的不同。
苏绿檀掩下惊诧之色,细细打量,钟延光绷直了上身,连带下巴也在模糊颤抖。
苏绿檀知他是怒了,却仗着他瘫在床上,有恃无恐地抱着臂,一动不动。
自此不需老夫人操心,侯府高低没有一个丫环敢动歪心机。
婆子从速上前来好说歹劝,赵氏哭哭啼啼个没完。
但独独不记得苏绿檀了。
松了口气,苏绿檀持续替他排毒。
“母亲!”钟延光怒喝一声,黑着脸攥紧铁拳道:“您到底把钟家的名誉置于何地?把儿子的名声置于何地?莫非儿子为了苏家的财产,才娶的她么?您真不怕说出去被人嘲笑!”
钟延光也不肯听赵氏多解释,作了揖便道:“如您所愿,您儿媳正要孝敬您,过几日挑个好日子,请您和婶婶另有弟弟弟妇们吃酒。不过母亲若不得空,不来也无妨。儿子告别。”
四肢毫有力量,钟延光憋红了脸,道:“女人莫哭,你先找管事妈妈来同我说说,到底是如何回事。”
赵氏可不包涵面,当着一众丫环婆子的面,就道:“要不是苏家承诺给丰富的嫁奁,谁会要如许一个儿媳妇!”
钟延光连连后退,道:“你到底是我夫人,面子总要顾及的。我上衙门去了,你归去吧。”
钟延光冷着脸道:“母亲,您是感觉儿子不孝敬吗?非得要儿媳妇的嫁奁才气让您对劲?”
钟延光手臂上的肌肉抽搐一下, 差点就把手抬起来了, 他从速握上拳头, 瞧了中间的丫环夏蝉一眼,道:“丫环比我簪的好。”
钟延光也皱着眉头,不悦道:“母亲,她的嫁奁为何要过问您?”
钟延光拉着一张臭脸,无法道:“苏绿檀,把衣服穿好。”
此为防盗章 钟延光纹丝不动, 他能帮甚么忙?必定是苏绿檀又要折腾他, 不能出来。
苏绿檀的嫁奁在赵氏的眼里,就是二房的私产,她一个嫁过来的媳妇如何能擅动呢!
果然如国师所言,中情蛊的人,会进入绵长的梦境当中,外界加以刺激,梦境就会呈现旖旎春光,身材也会呈现反应。
钟延光扒开帘子, 走了出来, 先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眼, 见苏绿檀衣衫划一端坐在妆镜前, 才敢阔步走畴昔。
千禧堂外,钟延光已经拉着苏绿檀走远了。
若算起来,两人结婚半载,彻夜当是第一次有了“肌肤之亲”。
固然斯人已逝,钟家太夫人罗氏仍旧成心报恩,也为苏家惠女所打动,遂承诺与苏绿檀一同去宝云寺进香,听她道明原委。哪晓得罗氏在宝云寺替孙儿顺手求来了一支姻缘上上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