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几人正要出园门的时候, 听到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苏绿檀警戒地往黑漆漆的假山矮树那边瞧了一眼,大声道:“谁在那边?”
两个陪嫁丫环当然是护着自家主子的。
苏绿檀扯着嘴角道:“等我把你配了人,你就晓得是甚么意义了。”
冬雪赶紧应了一声。
苏绿檀“哦”了一声, 便起家回阁房,筹办换双好走的鞋。
“害了我”三个字没说出口,苏绿檀及时打住了,钟延光问道:“还甚么?”
夏蝉给苏绿檀在热水里绞了帕子,冬雪给她除簪披发。
垂垂的,喧闹的园子里,只剩下风声。
冬雪道:“园子里进了野猫,明儿奴婢让人赶走。”
苏绿檀一点头,便拉着披风走了,钟延光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不见人了,才关上门,灭了蜡烛回小床去睡了。
赵氏哀叹道:“娘这平生就遗憾只得了你这一个宝贝儿子,人都说娶了好媳妇,就跟得了一个女儿一样,可惜我是没阿谁福分了。”
苏绿檀正筹办挑帘出去,纤细的手拨上珠帘,丝丝凉意沁如皮肤,顿时明白过来,钟延光已经病愈了,这会子怕是不肯她同眠共枕了。
钟延光听了这话,余光往苏绿檀那边瞥了一眼,却见她泰然自如,全然不往内心去。他答话道:“苏……钟家媳妇已是很好。”意指苏绿檀。
钟延光收下信,道:“晓得了,儿子归去就看。”
钟延光抿着唇不语。
钟延光挪开视野,道:“早点归去吧。”
许是换了床不风俗,钟延光睡的并不大安稳。
一想起染风寒的难受时候,苏绿檀抱了床被子起来,亲身去了隔壁的书房。
钟延光也是这个意义,二人便一起比肩去了千禧堂。
赵氏冲亲信丫环招招手,命她把方家从姑苏寄过来的信拿出来。
赵氏管家,常日里事多,觉浅,起的也早,这时候她恰好刚用完早膳,叫丫环把碗筷撤了,坐在次间里等苏绿檀过来,但是她没想到,钟延光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钟延光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对付地应了一声,便跟上了苏绿檀的脚步。
嘴角刹时下沉,苏绿檀回身进屋,这天凉地冻的,再安康的身子也经不住夜里睡觉没被子呀,钟延光如果是以冻病了,二人整天同进同出,同吃同坐,可不得扳连了她?
钟延光问她:“你起这么早做甚么?”
苏绿檀边走边绞着帕子,低哼道:“我不能刻苦,我就让你看看谁比较能刻苦!”
苏绿檀直视他的双眼,道:“伉俪之间言谢未免太见外了,我说过了,不止你体贴我,我也体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