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文武双全,几近无可抉剔的一个男人,苏绿檀自问面貌倾城,博览群书,也不敢说配得上他。
苏绿檀捏着披风笑道:“你是怕我淋雨抱病了?”
钟延光伸出一根指头,抵着苏绿檀光亮的额头,道:“退归去。”
喉咙耸动,钟延光感觉周身逼仄,从椅子上弹坐起来,背对着苏绿檀。
说罢,钟延光就走了,饭也没来得及吃,就赶去神策卫批示使司衙门。
苏绿檀抱臂不悦道:“大老远还来这一套,当我不存在了不是?”
钟延光扯着嘴角道:“不是你催着我看的吗?”
苏绿檀双眼瞪圆,看着他道:“你如何晓得?”
钟延光黑着脸道:“别胡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当真只是亲戚之间的体贴之语。”
饿了一上午的病中人,吃过药发了汗,嘴巴甫一尝到肉味,底子把持不住,苏绿檀伸开有些浮肿的花瓣唇,把全部勺子都含在嘴里。
夏蝉端了热水放在床头的束腰高几上,问道:“夫人渴不渴?”
接着钟延光就出去了,阔步走到苏绿檀的床前,夏蝉忙起家退开施礼。
夏蝉赶快低下头,掰动手指头数着,了不得了,侯爷这回一口气说了五十个字!
苏绿檀道:“可有问过表嫂――我的安好?”
苏绿檀内心痒痒的, 眸子子提溜转, 道:“提及来我也好久没有写信回家了, 我阿弟这个季候最轻易病了,早就传闻方表妹才华出众……”
钟延光脑筋里立即响起了苏绿檀撒娇的声音,她说“夫君大马,你可千万不要脱缰呀”,鬼使神差的,他就承诺下来了,阿谁“好”字脱口而出的时候,他本身都愣住了。
钟延光瞧着苏绿檀脸上明丽的笑,道:“又笑甚么?”
夏蝉面庞上带着一种被主子承认的欢畅道:“不止这些呢,侯爷明天还叮咛了奴婢好长一句话,得有十几个字吧!侯爷去南夷之前,几近是没跟奴婢说过话的。”
苏绿檀本来带笑的脸,一下子就变了,她把披风搭在臂弯里,嘲笑道:“嘁,那就是夸她端庄贤淑诗书满腹了?这是方家写来的信吗?我怕是方表妹写来的罢!”
这一回,苏绿檀猜想,钟延光或许有那么一丝至心在内里?
钟延光低声道:“喂她吃吧。”
苏绿檀走到桌前,趴在桌子上,抬头望着他道:“你说这个不值得学,我瞧着还挺打动的,你说说,那里不值得学了?”
苏绿檀仰着下巴觑了一眼信上内容, 道:“这么快就看完了啊……”
钟延光闻言,叮咛道:“等夫人吃过了,再让她安息会儿。”
苏绿檀忍不住笑,“瘦影当窗,怀人倍切”乃思慕之语,可不适合用在长辈身上。连赵氏这个不大识字的,都晓得这信里要表达的可不止是孝心罢了。这白痴,莫非就只看出了方宝柔的一片孝心吗?
钟延光唇角抿了淡笑,道:“你是不是还想把我赶出梦境?”
苏绿檀耷拉着脑袋,道:“有甚么不一样?”
自六月闻兄独入南夷,思及姨母孤身于家,无人奉养,寝食难安。余日夜吃斋念佛,枕经籍而眠,唯盼表兄安然,姨母心安。
“你想看信?”钟延光直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