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我”三个字没说出口,苏绿檀及时打住了,钟延光问道:“还甚么?”
正提笔讲明的钟延光手腕一滑,不谨慎写错了字,他昂首朝门外望去。室内烛火的橘光照在隔扇上,苏绿檀固然抱着被子,剪影还是婀娜多姿,长睫挺鼻,尖瘦的下巴如一个恰好能握在手心的玉把件,削肩长项,光滑的背部直线下,是圆润挺翘的臀和笔挺苗条的双腿。
嘴角刹时下沉,苏绿檀回身进屋,这天凉地冻的,再安康的身子也经不住夜里睡觉没被子呀,钟延光如果是以冻病了,二人整天同进同出,同吃同坐,可不得扳连了她?
苏绿檀点头,唤了陪嫁的苏妈妈过来送人,便回身折回了阁房,坐到床边,盯着躺在床上,连闭着眼都那么丰神超脱的钟延光。
主仆三小我,去园子里走了一圈, 路上说了些私话, 苏绿檀叮咛她们,这些天钟延光表示出来的非常,绝对不准传出去。
钟延光盯着她袅娜的背影看了半天, 才起家出了荣安堂, 到隔壁的侯府内书房去了。
苏绿檀笑笑道:“好呀,先去婆母院子里,跟婆母一道去太夫人院里。”
但夏蝉还是迷惑道:“夫人, 侯爷到底如何了?奴婢瞧着是有些怪怪的……”多的话,她没敢说,怕说了伤主子的心。
赵氏管家,常日里事多,觉浅,起的也早,这时候她恰好刚用完早膳,叫丫环把碗筷撤了,坐在次间里等苏绿檀过来,但是她没想到,钟延光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春季入夜的早, 苏绿檀出门的时候,天已经晕染上微浓的墨色,丫环们跟出去的时候, 手里都提着灯。
钟延光皱眉道:“她没有做错甚么,您就别老是责备她。”
饭罢, 苏绿檀漱口擦嘴,问道:“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去消消食?”
赵氏顿时有些心慌了,拉着钟延光的手,无措道:“儿子你快跟去看看,别让她在太夫人跟前嚼娘的舌根啊。”
苏绿檀行过礼,便坐在一旁,跟不存在一样,兀自喝茶。对她来讲,赵氏的萧瑟,的确是一种恩赐。
钟延光问她:“你起这么早做甚么?”
钟延光也是这个意义,二人便一起比肩去了千禧堂。
钟延光跟畴昔两步,道:“晓得了,多谢。”
苏绿檀直视他的双眼,道:“伉俪之间言谢未免太见外了,我说过了,不止你体贴我,我也体贴你的。”
一想起染风寒的难受时候,苏绿檀抱了床被子起来,亲身去了隔壁的书房。
苏绿檀一点头,便拉着披风走了,钟延光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不见人了,才关上门,灭了蜡烛回小床去睡了。
苏绿檀哼笑道:“瞧你吓得。”
裹了件披风,苏绿檀趿拉着鞋子就筹办起来催促钟延光早睡。之前伉俪二人扮演恩爱惯了,有些东西都习觉得常,一时候竟也改不过来了。
书房大门还敞开着,苏绿檀直直走出来,书房的门倒是关的,里边儿点着几盏灯,整室透明。
洗漱完了,苏绿檀穿戴里衣,躺床上的时候问了一声甚么时候了。
赵氏见了儿子天然欢畅,拉着钟延光问东问西,恨不得把他方方面面都体贴到。
身着一袭红色长袍的国师点一点头,将视野从苏绿檀的脸上挪开寸许,道:“本座告别,待侯爷醒来以后,如有异状,夫人可再令人持名帖来寻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