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哀叹道:“娘这平生就遗憾只得了你这一个宝贝儿子,人都说娶了好媳妇,就跟得了一个女儿一样,可惜我是没阿谁福分了。”
赵氏见了儿子天然欢畅,拉着钟延光问东问西,恨不得把他方方面面都体贴到。
夏蝉仓猝摆手点头,道:“奴婢不问了!”
丫环夏蝉跟进阁房,忧心忡忡唤道:“夫人。”
钟延光道:“时候尚早,我同你一道去。”
钟延光恍然回神,低头一看,贵重的册本上已经晕开了一个大大的墨点,他搁下笔,合上书,道:“来了。”
身着一袭红色长袍的国师点一点头,将视野从苏绿檀的脸上挪开寸许,道:“本座告别,待侯爷醒来以后,如有异状,夫人可再令人持名帖来寻本座。”
两个陪嫁丫环当然是护着自家主子的。
苏绿檀扯着嘴角道:“等我把你配了人,你就晓得是甚么意义了。”
正提笔讲明的钟延光手腕一滑,不谨慎写错了字,他昂首朝门外望去。室内烛火的橘光照在隔扇上,苏绿檀固然抱着被子,剪影还是婀娜多姿,长睫挺鼻,尖瘦的下巴如一个恰好能握在手心的玉把件,削肩长项,光滑的背部直线下,是圆润挺翘的臀和笔挺苗条的双腿。
钟延光模糊闻声几个字,头皮又开端发紧。
书房大门还敞开着,苏绿檀直直走出来,书房的门倒是关的,里边儿点着几盏灯,整室透明。
钟延光又皱起眉头,严厉道:“又胡说甚么?”
裹了件披风,苏绿檀趿拉着鞋子就筹办起来催促钟延光早睡。之前伉俪二人扮演恩爱惯了,有些东西都习觉得常,一时候竟也改不过来了。
冬雪道:“园子里进了野猫,明儿奴婢让人赶走。”
苏绿檀眯着眼笑道:“婆母,媳妇还要去给太夫人‘好好’存候呢,就不久留了。”
钟延光恰好吃完,放下碗筷漱了口,道:“不去了, 我去书房措置公事。”
苏绿檀哼笑道:“瞧你吓得。”
院子里风声吼怒,苏绿檀裹紧了披风,敲了拍门,侧身站在书房门外,道:“夫君,你还在看公文吗?”
苏绿檀笑笑道:“好呀,先去婆母院子里,跟婆母一道去太夫人院里。”
苏绿檀驾轻就熟地走到书房里边,把被子往小床上一扔,道:“我晓得你要跟我说,彻夜会忙到很晚,我给你把被子送来了,免得你夜里着凉了,到时候害……”
许是换了床不风俗,钟延光睡的并不大安稳。
钟延光盯着桌面的书,面色泛红道:“那里有甚么见不得人的。”
次日,钟延光朝晨便醒了,回了荣安堂洗漱,恰好遇见苏绿檀也洗漱完了,在阁房打扮打扮。
赵氏震惊又肉痛地看着钟延光道:“儿啊,我才说了她两句你还护着她?”
苏绿檀直视他的双眼,道:“伉俪之间言谢未免太见外了,我说过了,不止你体贴我,我也体贴你的。”
嘴角刹时下沉,苏绿檀回身进屋,这天凉地冻的,再安康的身子也经不住夜里睡觉没被子呀,钟延光如果是以冻病了,二人整天同进同出,同吃同坐,可不得扳连了她?
苏绿檀边走边绞着帕子,低哼道:“我不能刻苦,我就让你看看谁比较能刻苦!”
“母亲!”钟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