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黄氏指着的处所,庄颜看了畴昔。
庄颜带着淡色的面纱,搀扶着黄氏下了打扮简素的马车。
吸了口气,庄颜略红着眼眶低头道:“女儿才十四,还小呢。”
莲儿骇地低了头,四蜜斯奖惩清楚的性子她可太体味了,当即认错告饶。庄颜用心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此事就此揭过,不准再提。
兰儿、莲儿两个丫环,别离着桃红比甲粉色挑线裙、湖绿比甲翠纹裙,前后应了一声,兰儿回身进屋,莲儿紧跟在了庄颜身后。
但她大伯的次子庄保吉比庄颜小几个月,年十三,在庄颜这一辈里行五。如果不是这个堂弟,那是哪个弟弟?
兀自摇了点头,庄颜笑了,长公主在城外灵云寺内常伴青灯已久,即便庞致是她亲儿子又如何?但凡是这尘俗中的事,长公主都不会操心,如若不然,老平南侯归天的时候,她也不至于连个面都不露。
幸亏庄颜打小跟着父亲习文,跟班外祖父习武,在女子中算是文武双全。逐步养成了细致兼阔达的性子,是个极有主意和心机的人。婚事她倒未几担忧,以她的目光和才气,寻不人间最好的儿郎,也不至因而最差的儿郎。
莲儿是个直脾气,听了这话瞋目圆睁,微微上前一步,瞪着庄静不言语。
庄颜两臂微抬,放在腹间,对丫环兰儿道:“把我的东西筹办好,等我返来。”又对莲儿道:“你跟我去母亲处存候罢。”
一起闲话不表,母女两人终究到了灵云寺。
庄颜的爹庄守义是农户排行第二的庶出子,与黄氏结婚十余载,只得了庄颜这么一个女儿。庄守义朴重木讷,严于律己,婚后未曾纳妾,膝下子嗣薄弱,以是庄颜并没有一母同胞的弟弟。
“娘,你安知是弟弟?”
黄氏脸上的笑容淡下来,道:“你爹说还想要个儿子,一双后代凑个‘好’字,他连名字都想好了,我便盼着是个儿子,听闻灵云寺的观音很灵的,本日你陪我去求一求。”
“祈福?替谁?”有了平南侯选妻的风声,去灵云寺祈福的人多了。只是不晓得母亲为何也要去,莫非黄氏也听到了庞致选妻的风声了?可本身只是从五品礼部郎中之女,王宫侯爵家的正妻,千万是轮不到她,如果去做妾,黄氏也是绝对不肯的。
庄静身着红底绿绣藕莲裙子,如同荷花荷叶相互照顾,好不鲜艳!她乃庄守仁次女,行二,长庄颜一岁,将将及笄,因脾气娇纵还不决好人家。月十五来祈福,怕也是为了战役南侯庞致“偶遇”来的。
正殿被来上香的女人们围堵的水泄不通,庄颜携母自夹道行至偏殿,又从侧门入,到了大慈大悲的观世音前面,她陪着黄氏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便退到门外,留下莲儿,带着兰儿去了偏殿侧门。
三房庄守礼虽和庄颜的爹乃一母同胞,可两人脾气相去甚远,三房又在西边买了隔壁的宅子,和庄府凿通了一墙之隔,共称为“庄府”,实则行了分炊之实,庄颜一家子和他们天涯天涯,两房干系也不必细说了。
黄氏看着比以往更雀跃的女儿,打动道:“颜儿,不管这一胎是男是女,娘还是会一样地疼你。”
莲儿是个憋不住话的,当即冷哼道:“大夫人到底是商户之女,二蜜斯的脾气真真像极了她。”
黄氏轻柔一笑,道:“先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