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着问是甚么事,潘梦蝶道:“如何病了?贪凉了?”
庄颜抬起眼,道:“是我前日求娘舅替我查崔博文的一些私事,因我病了两日,本日才得以上门。”
黄不羁看着她微微有些乱发丝,调侃道:“如何还是小时候那副模样,原觉得你长大了果然端庄了些,看来赋性是难移的,哈哈。”
庄颜垂下头,平南侯的事还没个准,她不想节外生枝。
庄颜双颊酡红,像素净欲滴的红果。正要抬起步子走,头发却被向上回旋发展的龙柏给勾住了,根根刺叶跟她的发丝缠绵在一起,难舍难分。兰儿没有听到主子叮咛,不敢冒然出来。而庄颜现在明显已经严峻的把丫环给忘了。
庄颜不放心,又不得不走,咬了咬牙,向两人告别,还没走多远,就闻声黄不羁嘴里念着她的名字了。低头皱眉快步走起来。
潘梦蝶曾把风雨阁的丫环叫过话,略晓得一些,见庄颜说的与她所晓得的大抵不异,才放下了心。
庞致好笑地看着她,就是不帮手。
因扯得头痛,庄颜疼得皱眉,却没有喊出声,踮着脚尖、歪着头以减轻痛苦,右手胡乱地摸上去,如何也没法将二者分开。
庄颜焦急地拉着黄不羁的袖子,焦急道:“娘舅……”如何能在平南侯面前讲她好话嘛!
庄颜就晓得小舅靠不住,她的老底迟早都要被他兜给侯爷了!
“舅母,不是叫我来看花腔子吗?您的图谱呢?”
咬了咬唇,庄颜道:“并非我成心要瞒着,只是不知如何开口,此事又没个准信,以是不好说。”
“女人家的到了这个年纪,总会动春情的。舅母不说你这个,只是有两点要提示你,一是平南侯那样高贵的人,你内心有没有底?二个,他的脾气想必你也传闻过一二,真的嫁畴昔以后,守活寡如何办?你还小,不明白这些事,我也不便与你说。你别一时胡涂,悔怨平生!”
“好了。”帮庄颜得了摆脱,庞致今后退了一大步。他
本来走在前面的庞致转头挑着眉,问黄不羁:“哦?她之前是甚么样?”
庄颜听得脸红,平南侯才不是不近女色,脾气冷酷的人,他的唇齿都是热的,他是个有*的人。
打动舅母的至心,庄颜满心惭愧。红着眼睛,便把两人之间的事大抵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让人脸红的细节。
潘梦蝶紧紧握上她的手,道:“你若也把我当嫡亲看,就把苦衷都奉告我,好歹舅母替你分担分担,别一小我苦撑着。”
笑了笑,潘梦蝶道:“不急,我与你也好久没有说过话了,我们两个今个好好聊聊。”
直到庄颜放弃挣扎,垂动手来,还是踮着脚,像被挂在龙柏上了一样,微微歪着脑袋,一双敞亮的杏眸向他乞助。
接着,潘梦蝶又问了庄颜找黄不羁探听崔博文甚么事的,既然她于崔公子偶然,又何至于刺探他的事?
挥退了下人,潘梦蝶拉着庄颜的手道:“颜儿更加靠近你小舅了,入了黄府的门都不到我院子里走一趟。”
庄颜探着脑袋往外看了一眼,庞致倏忽地带着笑走到她面前,吓了她一跳。
庄颜眼睛都亮了起来,潘梦蝶道:“我晓得你是个有分寸的,何况又有你娘舅在,我不担忧。”
四周温馨了一会儿,除了草动鸟鸣,仿佛没有人的陈迹。
庄颜瞥见他肩膀动了,吓得本能后退,进了水榭石阶旁种了盘龙似的爬地龙柏前面,兰儿也跟着躲进了树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