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母亲担忧了."
她都这么说了,安姐也不好立即就走,只要随她一起又拐了归去.颠末金氏那一遭,舒姐的屋子已经素净了很多,但她赋性喜好那些标致的豪华的,以是待金氏一走,那镶珐琅的音乐盒,两尺高的白釉描金美人壶又都一一摆了出来,屋子里还熏了香,一出来就是一股甜腻的味道.
她说着就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件件端了出来,山药鸽子汤是用紫砂蛊盛着,保暖性极强.别的一个小圆盆里放的倒是一碗羊肉烩面,这烩面是用羊汤下了,插手海带,千张,青菜和羊肉.除了这个,中间另有两个小盘子,一个盘子里是调海带,一个盘子里是烧羊肉,肉未几,只要三片,却都是厚厚的肉丝.最后就是两个小碟子,一个放着辣椒,一个放着糖蒜.那辣椒是压成了沫又用油炸过的,刚出锅时,只是闻着就有一股香气.糖蒜是厨房本身腌的,用了上好的雪糖和白醋,不但好吃,也都雅.
舒姐本来想喝两杯茶,聊的热乎些再开口的,但她也晓得安姐和她聊不热乎,是以虽有些不甘心,到底挥手打发走了屋中人:"我刚才听父亲的意义是想让我们都回故乡的."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一起去处老夫人存候吧."
安姐挑了下眉:"若不是太急,不如明日再说?"
"是有些事要与姐姐说说的,姐姐也过来歇歇脚吧."
"嗯."
高老爷呵呵的笑着,看着劈面的女儿.本年安姐已差未几要十五,虽还不能说完整长成,却比起初年抽高了很多,已显出少女的婀娜,本来偏圆的小脸也有些偏尖了,一双大眼睫毛稠密,扑闪间仿佛带着一层流光.
"昔日总说倭寇在海上,哪晓得他们真上了6地?还进了城,闹出这很多风险!"说到这里她看了眼高老爷,"我晓得你不管军务,可这些也要细心.你不晓得老百姓啊,最怕的就是这些事了.早些年安县闹匪,你姥姥每天往我们姐妹脸上抹锅灰,我们除了做活就是练翻墙,就怕甚么时候那些匪贼出去了我们跑不掉.有一次你小姨崴了脚,哭的眼都肿了,不是因为疼,是惊骇这时候匪贼来了她跑不快!当时候每见一个穿官府的,我们都是又敬又供的."
安姐看着他的背影,感觉有些不对,高老爷说的在理,明天倭寇已经敢堂而皇之的进犯东门,谁晓得明天又会做出些甚么事?但,她如何总感觉高老爷另有别的事瞒着她呢?
高老太太看了他一眼:"我不回.你不消劝了,如果提及初我另有能够回的话,那现在我如何也不会归去的.我晓得你的心,想着让这一家长幼都换个安然的处所.可你就不想想,我们如果这个时候归去了,别人会如何说你?你今后还如何在这江宁仕进?"
"我想父亲劳累了一天,要吃些硬实东西."安姐说着,又拿了一壶梅子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