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消说这些我未曾见过的。就说一个花盆吧，就说一座院子吧。院子和花盆，我家里都有。但说那营房的院子就比我家的大，我家的花盆是摆在后园里的，人家的花盆就摆到墙头上来了。
我们上树爬墙，几近连房顶也要上去了。
同时听甚么声音，也感觉都远了。大树在风雨里边被吹得呜呜的，仿佛大树已经被搬到别人家的院子去似的。
我也感觉好玩，以是就特别欢畅起来。又加上畴前我没有小火伴，而现在有了。比我大的，比我小的，共有四五个。
刚被太阳清算去，又为明月送将来。”
“这是甚么？”
祖父说完了，看我还是不很欢畅，他又从速说：
“这小东西真馋。”或是：“这小东西吃得真快。”
说着就捏几个盐粒放在我手上拿着的鸭子肉上。我一张嘴又进肚去了。
“不消赶了，爷爷抓个鸭子给你烧着。”
我一听感觉不大好，从速就问祖父：
祖母一死，家里持续着来了很多亲戚。有的拿着香、纸，到灵前哭了一阵就归去了，有的就带着大包小包的来了就住下了。
鸭子比小猪更好吃，那肉是不如何肥的。以是我最喜好吃鸭子。
“这是说小的时候分开了家到外边去，老了返来了。乡音无改鬓毛衰，这是说故乡的口音还没有窜改，胡子可白了。”
“少小离家老迈回……”
有一天，他们把我带到南河沿上去了，南河沿离我家本不算远，也不过半里多地。但是因为我是第一次去，感觉实在很远。走出汗来了。走过一个黄土坑，又过一个南大营，南大营的门口，有兵扼守门。那营房的院子大得在我看来太大了，实在是不该该。我们的院子就够大的了，如何能比我们家的院子更大呢，大得有点不多数雅了，我走过了，我还回过甚来看。
那小猪一被打上来，祖父就说他要那小猪。
就这“几度呼童扫不开”，我底子不晓得甚么意义，就念成“西沥忽通扫不开”。
“为甚么小的时候离家？离家到那里去？”
“房盖被你抬走了。”
都是些甚么字，甚么意义，我不晓得，只感觉念起来那声音很好听。以是很欢畅地跟着喊。我喊的声音，比祖父的声音更大。
以是每念完这首诗，我就接着问祖父：
人面不知那边去，桃花还是笑东风。”
今后整六合玩。祖母病重与否，我不晓得。不过在她临死的前几天就穿上了浑身的新衣裳，仿佛要出门做客似的。说是怕死了来不及穿衣裳。
祖父也说：
因为祖母病重，家里热烈得很，来了很多亲戚。忙繁忙碌不知忙些个甚么。有的拿了些白布撕着，撕得一条一块的，撕得非常地清脆，中间就有人拿着针在缝那白布。另有的把一个小罐里边装了米，罐口蒙上了红布。另有的在后园门口拢起火来，在铁火勺里边炸着面饼了。问她：
听了这笑话，我略浅笑了一会工夫，过不了多久，就又喊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