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如许念诗的，你这不叫念诗，你这叫乱叫。”
祖母死了，我就跟祖父学诗。因为祖父的屋子空着，我就闹着必然要睡在祖父那屋。
可见我不晓得的必然另有。
有一天，他们把我带到南河沿上去了，南河沿离我家本不算远，也不过半里多地。但是因为我是第一次去，感觉实在很远。走出汗来了。走过一个黄土坑，又过一个南大营，南大营的门口，有兵扼守门。那营房的院子大得在我看来太大了，实在是不该该。我们的院子就够大的了，如何能比我们家的院子更大呢，大得有点不多数雅了，我走过了，我还回过甚来看。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彼苍。”
因而我就从缸上把它翻下来了，到了地上它还乱滚一阵。这时候，雨就大了，我好不轻易才设法钻进这缸帽子去。因为这缸帽子太大了，差未几和我普通高。
她说阳间有十八关，过到狗关的时候，狗就上来咬人，用这饽饽一打，狗吃了饽饽就不咬人了。
“赶鸭子，鸭子掉井，捞出来好烧吃。”
大门前边吹着喇叭，院子里搭了灵棚，哭声整天，一闹闹了不知多少日子。
祖父把那小猪抱到家里，用黄泥裹起来，放在灶坑里烧上了，烧好了给我吃。
请了和尚羽士来，一闹闹到半夜，所来的都是吃、喝、说、笑。
我顶着缸帽子，一起摸索着，来到了后门口，我是要顶给爷爷看看的。
记得大门洞子东边那家是养猪的，一个大猪在前边走，一群小猪跟在后边。有一天一个小猪掉井了，人们用抬土的筐子把小猪从井里吊了上来。吊上来，那小猪早已死了。井口中间围了很多人看热烈，祖父和我也在中间看热烈。
祖父越奖饰我能吃，我越吃很多。祖父看看不好了，怕我吃多了，让我停下，我才停下来。我明显白白地是吃不下去了，但是我嘴里还说着：
还瞥见了一座小洋房，比我们家的房不知好了多少倍。若问我，那里好？我也说不出来，就感觉那屋子是一色新，不像我家的屋子那么陈腐。
“帮我赶哪！”
但今后再读新诗，必然要先讲的，没有讲过的也要重讲。
“为甚么小的时候离家？离家到那里去？”
路上有一家人家，把花盆摆到墙头上来了，我感觉这也不大好，如果看不见人家偷去呢！
以是每念完这首诗，我就接着问祖父：
他们说：
“一个鸭子还不敷呢！”
实在是很重的了，顶起来非常吃力。
在祖父烧的时候，我也帮着忙，帮着祖父搅黄泥，一边喊着，一边叫着，仿佛拉拉队似的给祖父扫兴。
“你不离家的，你那里能够离家……快再念一首诗吧！念‘春眠不觉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