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猗看看七宝,又看看三女人,再转头看看白秀才,不由冲本身摇点头。三女人的这趟差事倒真是有点意义,只是有些对不起朋友。
那白秀才还没开口,脸先红了,道:“敝姓白,在梅岭书苑教书。”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七宝便下了田。直到各家房顶上飘出炊烟,这才返来。
七宝转头看看井台边打好的水,摸摸手背,憨笑着走了畴昔。
七宝不自禁地夸着,却惹得三女人羞红了脸。
“是。等服侍好了这些小祖宗,我约了荷花一起来打草把子,虽说另有七八天蚕子们才要上山了,早些预备下老是好的。这是我第一次试着养夏蚕,虽说有春蚕的经历,到底内心没个底。且他们都说这夏蚕轻易抱病,我却一次也没碰上,这倒让我内心有些七上八下的,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甚么事才好。”
三女人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道:“那今儿你不白迟误了?他们从城里头来,就算是卯时解缆,也得巳时才到。”
他一边洗脸洗手,一边道:“才刚我顺道去了大叔公家,大壮哥他们承诺帮我照看着田里。”
“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两位快请屋里坐。”
“我是三姐姐的干弟弟。我寄父方才归天,临终前曾让我多关照着三姐姐。”七宝目光炯炯地瞪着那位白先生,直看得他向椅子里缩去,“这么说,白先生只会教书喽?”
七宝低头看看三女人,见她身上穿戴一套青灰色的男装,便微微踌躇了一下,终究还是决定不要提示她换女装,又问道:“你今儿筹算做甚么?只在家等着?”
七宝原就只想与三女人两人在一处说说话,也不想有第三人在场的,听着这动静更是欢畅起来。因而,两人一个在井边,一个在廊下,边做动手里的活,边拉着家常。不一会儿,太阳便当了空。
七宝擦完脸,来到廊下。那初升的朝阳映在他的背后,竟似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左耳下的金环也跟着他的行动闪动着令人目炫的光芒。这光芒衬着那乌黑的肌肤,更显出他五官的俊朗和身材的矗立。
他转头看看三女人,却不测埠发明她半低着头,脸颊竟是红红的,那手指还下认识地缠绕着腰间的束带。
正说着,荷花拍门出去了。
七宝瞪了她一眼,装出凶恶的模样低头俯视着她,道:“也只要你老是把我当作孩子,现在我可大了。”
白先生内疚地红了脸,几近是惶恐地望着姚猗。
三女人刚要开口回应,便听七宝接道:“如此甚好,你们坐,我泡茶去。”
七宝笑道:“这不好吗?你还想蚕子抱病如何的?再说,你也是老养手了,有甚么题目能难住你?明儿只等着歉收就是。”
“做甚甚么这么直勾勾地望着人?”
姚猗一听,顿时大喜,道:“五儿这些日子胃口一向不好,我正想着要用甚么给她调调呢。”
“哪能呢。等一下我还要跟荷花去采桑叶呢,这蚕子目睹就要入眠……”
三女人噎了噎,她不想奉告荷花相亲的事,便道:“理他呢,许是他今儿想歇歇。我看有些蚕子已经不动了,只怕今明两天就要入眠,你说,这叶子要不要少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