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劈面,除了才刚入门的小兔江苇青没看懂,鸭脚巷的孩子们倒是全都看出来了。这浑身没有二两肉的瘦猴,那技艺竟似不弱的模样。
这事儿当时在镇子上闹得沸沸扬扬,一点都不比一个月前抓人估客的事引发的震惊小。
“哼,”青山嫂子嘲笑一声,“甚么千丁宁万叮嘱,你是没听明白那俩老货的意义!那俩老货,就是想叫你给大梁通风报信呢!便是当初说好了不要老迈养老,现在他俩这处境,大梁晓得了能真不管?如何着那都是他的亲爹娘呢!偏你个实心白痴,竟没体味这层意义。这不,你没来得及给报信,自有别人给报了信。昨儿大梁就去县城把老两口接返来了。当时我就跟我们当家的说,老的返来没甚么,可别把小的也招返来。瞧,我竟再没说错,这才一天,还真把小的给招返来了。”又叹了口气,道:“只怕大梁这回是请神轻易送神难啊。我看我们镇子上,得有一阵子不承平了。”
“哟,这一大早的,哪位爷这么大火气?”
雷寅双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往街劈面的龙川堆栈里瞅着。
“真的没事吗?”小老虎昂首看向小兔,想从他脸上找出他哑忍着伤痛的神采来。小兔却还是笑得那般呆萌萌的,在她的虎爪子上面动动手指道:“真没事,瞧,我能动的,真不疼了。不信你问三姐。”
花姐见了,那杏眼顿时眯成了一条细缝,往瘦猴那边睇了一眼。
说话间,陈桥等人已吃饱喝足。陈桥给他带来的那几人使了个眼色,站起家笑道:“时候不早了,咱从速把事儿办了吧。”说着,几人站起家,腆着肚子就要出门。
青山嫂子听了,不由感喟一声,感慨道:“是呢,一个女人家单独支撑家业,不轻易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