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雷寅双还装着个茫然模样，问着老太太这是如何了。直到金妈妈上前撸起老太太的衣袖，叫世人看到她胳膊上被雷寅双的手刀劈出的一道青紫，雷寅双才恍然道：“哎呦，这可如何好，再没想到竟误伤了老太太。”又对老太太道，“才刚都说了，我打小习武，手劲大，没个计算的。并且，我们习武之人天生比别人警悟，便是有个苍蝇蚊子飞近了，我们都要本能地去灭了它的，再没想到老太太的手会俄然靠过来。”又一脸迷惑道：“老太太俄然把手伸过来，是要做甚么的？”倒是不待老太太答话，她便一撸衣袖，从金妈妈的手里抢过老太太的胳膊，大包大揽道：“没事没事，不过是一道淤青罢了，这类事我最懂了。当年练武时我可没少受过伤，这时候就该从速揉开了，不然得疼上好几天呢。”
江苇青一脸高冷地看看她，倒是忽地就抱着她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笑道：“可不，天生一对，都爱扮猪吃老虎。”
她倒是不晓得，她于偶然中竟流露了江苇青的一个奥妙——江苇青练武之事，这府里可没一小我晓得。
老太太看看被生生揉得扩大了数倍的一片青紫色，再看看雷寅双，挤着笑道：“我晓得你不是故意的。”
她还没展开眼，就听得一个声音在她的院子里大声说道：“啊？老太太还没起？是我来早了吗？……啊？我说话声音太大了？……哦，那我们小声一点。”
当金妈妈再次充作打手，责问她如何教唆姨娘做事时，雷寅双则又装着个痴人模样，瞪着一双大眼睛道：“不叫姨娘去，莫非叫你们这些下人去？老太太不嫌你们手脚不洁净，我还嫌呢。姨娘好歹是公公的屋里人，如何动手脚都比你们洁净些。”
老太太可不信这个邪，便看了一眼何桦。
比如老太太要喝汤，她转眼就号令程姨娘给老太太盛汤去。
程老夫人一阵愁闷——你这是扮猪吃老虎吧？是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