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奇道:“你扈岚在蓟州偌大名头,那祝家庄也不知么?”
王进也看到了那少年裆下血红,心中大奇,本身明显没有伤到他,为何他会俄然见红?也不及细想,朴刀一指喝道:“兀那少年,你已受伤,你技艺不错,我也不忍取你性命,你快些退去,莫要拦路!”
王进一拍脑门,暗想本身这个女徒了不得,察言观色也知人情意的。扈三娘笑了一回接着说道:“徒弟,徒儿乃是单独出来行走江湖。独龙岗有三个庄子,扈家庄只是此中之一,最大的庄院乃是祝家庄,庄上有三子,都非常了得,常常仗势欺人。数月之前那祝家农户长祝朝奉想结合三庄缔盟,便差人到扈家庄为其三子祝彪求亲。我扈家庄现下比不过祝家庄势大,我和老父兄长一合计,便来个拖字诀,我外出游历一番,广结天下豪杰,我不在庄上,祝家也没个寻处,想来一年半载以后,自会知难而退。”
扈三娘只得依言放下担子,暗骂一声这身子真费事,跟着低声道:“师奶奶,你能不能别叫三娘,唤我三郎好了,不然被人晓得了,嘲笑徒弟。”
王进叹道:“真是到处都有不平之事,想不到徒儿你一个女子,也有如此胆色和见地。”
王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归去,心中有些难堪起来,收个女子为徒,将来只恐江湖豪杰晓得了嘲笑,当下便推让起来,那少年多么聪明,一望便知王进是嫌弃本身女子身份,当下咬牙道:“你不收我为徒,我便去领那一千贯的赏钱,我要走你但是拦不住我的。”
草草的行了拜师之礼,不等王进问起,那少女倒也机巧,便提及了她的出身来。本来这少女名唤扈岚,乃是蓟州独龙岗扈家庄人氏,家长扈太公,其上另有一个大哥,名唤飞天虎扈成,二哥早夭,她排行老三,是以又唤扈三娘。十三岁便是技艺精绝,独龙岗高低都是闻名,只是向来都是以男装见人,又长得俊美绝伦,得了个诨号叫一丈青扈岚。
王母见两人对答,那少年侃侃而言,涓滴不像受了伤,心中迷惑起来,又见那少年仿佛成心偶然的讳饰,心中顿时雪亮起来,忍不住惊呼道:“儿啊,这小官人是个女儿家。”
那少年又笑道:“王教头过谦了,我只是剑术有些门道,十八般技艺中,除了剑术以外,另有矛、锤、弓、弩、铳、鞭、锏、链、挝、斧、钺、戈、戟、牌、棒、枪、扒。王教头但是十八般技艺皆精的,你便收我为徒,我要把十八般技艺学全了。”
那少年神采涨红顿足自语道:“早不来、晚不来,恰好这时候来,贼老天,你玩我呢?”跟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粗布小包扔了畴昔,大声道:“王教头,我可没伤在你手上,这是沿途我截获的海捕文书,几个暗中跟踪你们的官差我也替你们打发了,腰牌俱在此处。只是你现下真不能去延安府,此处乃是华阴县,前面是少华山,山脚有个史家庄,你们母子可在此处住个一年半载的,等风声过后,再去延安府也不迟,不然你真会扳连了种谔,言尽于此,本少爷先走了!”
此人初来之时,发觉本身已变成女子之身,天然是心中大沮,但她生性豁达,久而久之倒也没放在心头,只是生前风俗,常常穿戴男装,和男人普通的习武豪饮,小小年纪便在蓟州独龙岗闯下名号来,又聪明机变,扈家庄高低也都服从其命。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天下与水浒天下普通,都是三分史实,七分假造,很多史实都与本来所知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