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点头道:“这几日我也在细细考虑此事,若之前一早与晁保正提及本身身份,也不会生出很多事来。”顿了顿三娘又道:“可如果一早说了身份,只恐都不肯与我一介女流交友了。”
众头领苦劝不住,晁盖点起刘唐、杜迁、宋万,并二十个精干喽啰,扮作平常客商,各自藏了兵刃,取些寨中自产的果子,装了十余辆小车,当天饱食一顿,便取路望济州府而去。
三娘哑口无言起来,半晌火线问道:“是何心机?”公孙胜笑着说道:“官人自家体味去。”三娘记在心头,只是不得方法。
公孙胜呵呵笑道:“此节上官人大可放心,江湖上以强者为尊,交友豪杰,只看义气,若官人手腕高超,又仗义疏财时,别人是不会顾忌身份的,若官人不信时,这一起行去,都做女装打扮,若遇豪杰时,便以女子身份与之交友,到时便见分晓。”三娘想起与扑天雕李应订交,也是以女子身份应对,那李应也未小觑她来,便笑着应了道:“只要不都是晁保正那般小觑女子便好。”
公孙胜点头道:“恰是此意,梁山一事上便已经看出,吴用那厮便是用了官人身份之事蓦地发难,官人过分俊美,身姿也日趋掩不住,男装打扮初见时髦能蒙骗一时,若相处久了,邃密人迟早看出端倪来。豪杰订交,贵在交心,若身份这点上都用心瞒骗,倒显得我们不仗义。”
公孙胜奇道:“这趟事上,乃是晁盖该了的首尾,白胜兄弟是他拉的入伙,也是因他被人看出方才堕入监狱,现在我两个已经离了梁山,为何还要去做这等事?”
晁盖却道:“智囊此言不当,早时听扈官人从何涛那厮口中套知,白胜兄弟也并非成心出售我等,只是做公的眼明手快,从晁某这里看出端倪,官府奸滑,又使言语诈他,是以方才供出我来。听何涛言语里,白胜兄弟在牢中几次吃打,都未曾招认,端的也是条硬汉。只是那件案子高低杀伤一十四条性命,只怕官府拿不到我等,便会将白胜兄弟严办,可等不得。”
说话间已经到了城门口,一众做公的上前盘检察了,三娘是仙颜繁华令媛打扮,公孙胜作管家打扮,动问时,只做济州府富商家眷回籍对答,众做公的看破的繁华,气度不凡,也不疑有他,更兼公孙胜使些散碎银子打发,便得勾入城来。
三娘笑道:“先生好算计,我们干脆大摇大摆的便进这济州府。”两个商讨定后,便在偏僻处换了装束,扈三娘自做大族令媛打扮,公孙胜扮作家中管家,使钱在一处市镇雇了两辆骡车,并请了二十余名仆人随行,浩浩大荡的便往济州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