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说到天气暗淡来时,安道全方才惊醒过来,口中告罪道:“一提及医道来便忘了时候,未曾购置酒筵接待,便是罪恶。”三娘笑道:“无妨,但有这等妙手之术得闻时,便是甘之如饴。”
那虔婆走后,三娘也起家告别,安道全不住赔罪,直将两个送到街上,三娘笑道:“别人无状,与安太医无关,我明日再来拜访。”说罢方才与公孙胜两个拜别了安道全。
公孙胜顿时大怒,一看这虔婆便不是君子,在听她言语便知是个虔婆,这般说话便是将三娘与她那女儿等类。三娘只是嘲笑不语,公孙胜起家怒喝道:“兀那婆子,我家仆人但是夫君,休得满口污言秽语!”
安道全道:“倒是怠慢了,天气已晚,不如请扈娘子到外间寻家旅店吃酒。”三娘笑道:“也不必,明日再来就教。”
那虔婆到了堂上,只道:“都这般天气,还不见安大郎前去,我家女儿等得心焦,特差老身前来相请。”安道全尚未答话,那虔婆看了三娘一眼笑道:“本来安大郎倒是另有新欢在此,倒是来得不巧。”
却说安道全送走了三娘与公孙胜,回到家中坐了好久,脑中尽是三娘倩影,心头暗想:“可贵有如此人才的娘子,只可惜多数看不上我这一介不入流的医师来。”过了半晌方才清算了,掩门闭户,起家径投李巧奴家中而来。
那小官人恰是扈三娘,李巧奴尚不知情,奇道:“甚么扈娘子?”三娘笑嘻嘻的捏了巧奴尖俏巴一把,口中道:“小美人,我便是扈娘子。”李巧奴惊呼一声,从她怀中跳将起来,直躲到安道满身后,只敢偷眼去看。
厥后又有三娘拜其门,三娘是个晓得古今事的人,后代很多良方也都记得,更兼有后代西洋医道所识,是以深得唐慎微看中,一身本领尽数传授,又得三娘后代名方补齐《经史证类备急本草》一书,是以师徒两个都得裨益。栢镀意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到了屋内时,只见三娘已经换了一身女装,正坐在桌旁,巧奴嘴角含春,正与她打扮。听得身后动静,三娘也不转头,口中只道:“安太医,本日我便带巧奴远走。我家中尚缺一名高超的医师,便想聘你同去,若肯去时,便将巧奴许配与你,不知安太医意如何?”
安道全倒是家传的医术,精通表里两科,更可贵是看过的患者极多,见地博识。是以两个一提及医道来,便滚滚不断,各自旁征博引,报告病例治法,又相互敬佩,模糊有相惜之感。
厥后三娘又得唐慎微举荐,与西晋名医皇甫谧先人皇甫玄习得针灸之术,皇甫家一套《针灸甲乙经》尽得传授,是以兼两家之长。
这却苦了安道全一小我,只在楼耳房内,听得两女那娇吟声不时传来,倒是多么煎熬,起家来回走个不断,一壶茶水也喝个精光,竟然就是一夜不眠孤客耳。
安道全这才回过神来,仓猝回礼道:“本来是扈三娘子,不想扈娘子一介女流也精通歧黄之术,真是出人意表。”这时公孙胜也了轿来,三娘道:“这位是我家管事公孙先生,这四位乃是我家枪棒西席。”当三娘将几人都说了,安道全一一见礼后,引入家中来。
正说话间,一名老婆子到来,安道全一看倒是熟谙的。本来这安道全却和建康府一个烟花娼妓,唤做李巧奴,经常来往,这婆子便是李巧奴家中虔婆。这李巧奴生的非常斑斓,安道全以此眷顾他,有诗为证:蕙质和顺更老成,玉壶明月逼人清。步摇宝髻寻春去,露湿凌波带月行。丹脸笑回花萼丽,朱弦歌罢彩云停。愿教心肠常相忆,莫学章台赠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