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一名老婆子到来,安道全一看倒是熟谙的。本来这安道全却和建康府一个烟花娼妓,唤做李巧奴,经常来往,这婆子便是李巧奴家中虔婆。这李巧奴生的非常斑斓,安道全以此眷顾他,有诗为证:蕙质和顺更老成,玉壶明月逼人清。步摇宝髻寻春去,露湿凌波带月行。丹脸笑回花萼丽,朱弦歌罢彩云停。愿教心肠常相忆,莫学章台赠柳情。
李巧奴这时方才在身后怯生生的道:“刚才不知你是个女子,怎能与你便去?”安道全张大了嘴道:“扈娘子切莫谈笑。”
到了屋内时,只见三娘已经换了一身女装,正坐在桌旁,巧奴嘴角含春,正与她打扮。听得身后动静,三娘也不转头,口中只道:“安太医,本日我便带巧奴远走。我家中尚缺一名高超的医师,便想聘你同去,若肯去时,便将巧奴许配与你,不知安太医意如何?”
这却苦了安道全一小我,只在楼耳房内,听得两女那娇吟声不时传来,倒是多么煎熬,起家来回走个不断,一壶茶水也喝个精光,竟然就是一夜不眠孤客耳。
好轻易到得天明时分,安道全方才昏黄囫囵的睡了一回,醒来时虔婆来唤门,只道:“官人,楼上扈娘子有请。”安道全仓猝起家,整了衣冠,快步上得楼来。
当安道全径直闯了出来,上到楼上看时,只见一个姣美小官人正搂着李巧奴在那边吃酒。安道全顿时大怒,指着两个,却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娘也不客气,两厢里都是樱桃檀香口,只做一处时,檀口暗送香津,不由话语也呢喃了起来。三娘一时髦起,将巧奴拦腰抱起,吃吃笑着,走到绣床将她放,灯但见巧奴一脸娇媚模样,三娘便也酒劲上涌,忍不住又昂首吻去,巧奴一双玉手勾住三娘,也普通的应和起来。
却说安道全送走了三娘与公孙胜,回到家中坐了好久,脑中尽是三娘倩影,心头暗想:“可贵有如此人才的娘子,只可惜多数看不上我这一介不入流的医师来。”过了半晌方才清算了,掩门闭户,起家径投李巧奴家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