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坐定后,黄文炳将官军之势说了,众皆商讨迎敌之策。公孙胜便道:“我闻此人,祖乃建国功臣河东名将呼延赞以后,嫡派子孙。此人技艺精熟,使两条铜鞭,人不成近。必用能征敢战之将,官军三万之势,我庄上一万五千余众,守城不难,却只恐他那边四下围住,断我外援。不若下书至梁山、二龙山两处,请两山军马来援。”
三娘微微一笑道:“朝廷招安,非我所求。我只求替天行道,人间百姓安居乐业,再无赃官贪吏、土豪劣绅祸害天下。赵官家昏庸无度,朝中奸臣当道,如此朝廷,便是招安下来,我等也是不肯归降的。明人不说暗话,我等便是要反了这昏庸的朝廷,彭将军觉得如何?”彭玘微微一惊,沉默不语起来。
黄文炳道:“庄主,小人倒是如此计算:官军初至,先进兵庄外,于野地迎敌,以探真假,再做定策。可请扑天雕李应打头阵,西席栾廷玉打第二阵,没遮拦穆弘打第三阵,将前面三阵,一队队战罢如纺车般转作后军。庄主亲身带引其他弟兄,引大队人马押后。水路中可请李俊、张横、张顺、童氏兄弟,驾船策应。却教扈成、穆春两位,引步军分作两路,埋伏救应。柴大官人引裴宣、蒋敬分守三庄。不知庄主张下如何?”
栾廷玉挺起铁枪,直奔呼延灼,李应自把军马从左边踅向山坡后去。这里呼延灼自战栾廷玉。两个恰是敌手:枪来鞭去花一团,鞭去枪来锦一簇。两个斗到五十合之上,不分胜负。
却说三娘调集诸将商讨如何抵敌官军,便在独龙岗军寨聚义厅上,当中扈三娘坐定,一身元红狩服,头冠乌帽,手持日月罗扇,美目流盼之下,端的便是唯美凌厉,惊才绝艳。上首入云龙公孙胜,下首智囊黄文炳,左一带以栾廷玉为首诸将坐定,右一带以柴进为首诸文士坐定。
三娘却缓缓点头道:“此趟交战,没有外援。”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一封手札道:“此乃郑鹰、时迁兄弟自蓟州府刺探而来的动静,蓟州府陈曦真那边,为防梁山军马来援,已经下书至曾头市,教曾头市起兵马,筹办半道截击梁山来救兵马。我本日一早,已经飞鸽传书梁山,将此事报知梁山,请晁天王按兵不动,以防在来援路上,被人所算。”
左一带为栾廷玉、李应、穆弘、扈成、李俊、张横、张顺、马麟、欧鹏、吕方、郭盛、穆春、童威、童猛,并众头领,右一带为柴进、裴宣、蒋敬等诸文士。
第三拨没遮拦穆弘军到,阵门下大呼道:“栾西席少息,看我擒捉这厮!”栾廷玉拨转马便走。呼延灼因见栾廷玉技艺高强,也回本阵。栾廷玉自把本部军马一转,转过山坡后去,让穆弘提刀出马。
说言未了,栾廷玉便道:“既然如此,我等自抵敌官军便可。我岗内盘陀途径,官军必然难以深切,但若他只守在岗下,扎下硬寨,断绝四周交通,伶仃我一岗三庄,倒是大患。须得趁他安身未稳,主动邀击官军,教他不能等闲做成围困之势。”
三娘收军,退回寨内,屯住军马,且教摆布刀斧手,簇拥彭玘过来。三娘瞥见,教统统解其缚,栾廷玉上前,亲扶入帐中,分宾而坐。
两个斗到十合之上,呼延灼孔殷赢不得三娘,反倒是三娘那双刀越来越快,劲力越来越强,呼延灼心中悄悄赞道:“这个恶妻人在我手里斗了很多合,越战越强,倒恁地了得!”心忙意急,卖个马脚,放她入来,却把双鞭只一盖,盖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