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教小喽啰上了茶来后问道:“智囊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吴用道:“天王哥哥,现在我等落草梁山,盗窟有天王与扈官人两位主持,迟早必得畅旺,只是另有一个隐忧。”
晁盖笑道:“此前先生也说了,人都有三短五长的隐事,扈官人身份之事,乃是私隐,就算今后晓得了,分辩一二,猜想都是漂亮男人,必然无事。”
晁盖愠道:“这女人多次落我脸面,便是佛头也有火气,此番不必安慰,她要去时便自去了,智囊也不必多言!”吴用道:“一山不容二虎,扈官人不肯婚配,自去了也好。既然事已如此,天王也不须颓废,便带领众兄弟一起畅旺盗窟,将来定要比扈官人创下的少华山、史家庄两处更加畅旺,如此方能显得天王哥哥才调不在扈官人之下!”
翌日酒醒,林冲想起吴用的话,提及婚配之事,又想起自家娘子来,也想取林娘子来完聚,便来寻三娘。到了三娘屋内寻到,便问三娘道:“师妹,我娘子安在?”
晁盖仓猝道:“当时学究看出官人身份,我又与官人恶了,不得方法时,是以与学究分辩,就教主张。”三娘逼上前去,又将晁盖逼得坐到椅上,恶狠狠的说道:“你但是忘了当日三击掌?要守此奥妙的,现在师兄都晓得了,要我如何自处?晁保正,我还当你是个重信守义的男人,本来也是转头就背信弃义之人!”
三娘只是唯唯诺诺,心头倒是大怒:“晁盖这厮,出尔反尔,当时与我三击掌来约誓,回身口便不把门,竟然连吴用都说了此事,惹得这很多事来,定要找他算账!”
三娘怒道:“一派胡言!”晁盖道:“怎是这话?”三娘只嘲笑道:“晁天王,那件事上,我一早便说了不与你计算,只是看了几眼,我身上还能掉块肉去?梁山与少华山但要缔盟也好,朋友也罢,又岂是在这桩婚事上?我这女儿身又如何为难?非要以你天王之妻身份,方能服众?少华山、史家庄几位头领都晓得我的身份,就连公孙先生也知,也并无半分不敬之处,何来难以服众?你与吴用那厮编撰这言语来,便是不安美意!”
三娘闻言,似被踩了尾巴普通,跳将起来道:“师兄莫慌,师嫂便在蓟州扈家庄我老夫庄上,待我休书一封,师兄持书明日便可去搬取师嫂上山来完聚。”当下顿时修书一封备好。
晁盖也是愤恚起来,口中怒道:“你一介女流,权欲熏心,迟早都怕人来谋夺你的,便是小肚鸡肠!劫夺生辰纲时又不留活口,便是心狠手辣!晁某不计算你一介女流身份,三番五次与我置气,晁某也都忍了,你真当晁某好欺辱不成?!还是智囊说得对,你便是迟早想谋算梁山泊,也想一口兼并了去,但是如此?!晁某这里固然是草创小寨,但也不容你这般热诚!”
晁盖皱眉道:“三阮都是九曜星斗集会的手足兄弟,自不管帐较官人身份,杜迁、宋万、朱贵三个也不会有甚多话,智囊多虑了。”
晁盖听了,不知怎的,心头暗喜,连连搓手道:“我这里并无二话,只是不知扈官人情意如何。”吴用捻着髯毛笑道:“扈官人那厢,自有林教头去问,迟早便有动静。”晁盖听了心头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