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看了后,心下稍宽,普清又道:“圣女宽解,晁天王、黄智囊兵马稍后便道,小僧这里领人挡住官军,刚才小僧还放起了庙内七彩鹞子,此乃小庙内号令,见得这七彩鹞子,少时附近男女教徒便都会赶来,也不怕他官军来。”
普清将一间院后伶仃大屋让与三娘安设,又叮咛人烧了热汤来与三娘梳洗了一番。三娘却不及梳洗,草草吃了几口饭食后,自去替一众受伤将士疗伤。这齐天庙内,普清储备的药材非常齐备,又有几名和尚颇懂医术,三娘又是妙手,几个一起帮手,两个时候后,一众受伤将士都已经医治安妥,各自送回屋舍安息去了。
三娘救下那数十名扈家将士,问道:“余人安在?”那些将士哭诉道:“都已经战死。”三娘叹口气道:“尔等皆是我扈家好儿郎,且随我去,来日报仇!”当下便在疆场上寻了几匹马将几个重伤之人驮了,余人步行跟从,三娘殿后,一行人投西南而去。
三娘娇叱一声,也舞起双刀来迎,两个便在阵中恶斗起来,均是招招要命,再不包涵。两个那恶斗时,只见方天画戟舞成一片黑光,寒芒闪闪,令人目炫狼籍,那日月双刀则是化作一道白影,曼妙绝丽,令人夺目弛瞪。两个都是同门,技艺相若,法门附近,直斗了六十余合不分胜负。
曾家五虎,乘势赶来;西北上赶来的史文恭引军,刺斜里又杀将来;对阵的大队曾家军马,山倒也似,主动将来,只将扈家五百马军困在垓心厮杀。几支军马一冲,顿时将三娘军马冲乱,隔的七断八续,你我不能相救。
三娘上马扶起小沙弥来,微微一笑道:“小和尚莫怕,我等不是鬼怪,便是大活人来的。”小沙弥听得她声音美好,心下略安。这时那庙内主持引一众和尚到了,见得三娘后,那主持宣了一声佛号,问道:“众位善信何故深夜到此?”
到得第二天凌晨,庙外一阵战鼓号令声高文,方才将三娘吵得醒来。三娘是和甲而眠,起家后提了双刀便出僧房来看,恰好劈面赶上普清。
三娘微浅笑了笑,一众扈家将士皆是惊奇不已,三娘扶起那主持后,望着主持笑道:“我记得主持,便是慈照和尚一十八位门下弟子之一,名唤普清的但是?”那主持普清道:“圣女好记性,小僧恰是普清,两年前便由师尊调派,来此地开山立庙,传我白莲教义。”
三娘微微一惊,道:“你这里有多少男女教徒?”普清道:“高低忠心教徒总有两三万人。”便说话时,公然听闻庙外一阵人声鼎沸,三娘飞身攀住屋舍房梁,翻身上了屋顶,放眼望去,只见庙外官军阵前,两万余名服色各别的百姓从四周八方赶来,都挡在官军阵前,而那官军阵前,飘荡的将旗,上面却书着斗大的一个关字!
普清将传书奉上,三娘看了,书上说了,本来昨日栾廷玉引雄师突围以后,先行的黄文炳已经与梁山军马汇合,一众家眷、人丁、赋税都安然上了梁山,随后晁盖与黄文炳引军亲身来迎三娘,接住栾廷玉部军马后,方才晓得三娘单独领军断后。晁盖便引一众军马前来救三娘,得了普清传书后,黄文炳回书,直说到得本日午后,便可到齐天庙来。
便在阵中见得史文恭,三娘瞋目而视,冷然喝道:“师兄,现在转头,未为晚也!”史文恭怒骂道:“夺妻之恨,历历在目,另有何好说?你我师兄妹情分早就断了,是你做在先,休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