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三娘又朗声道:“现在我为梁山泊主,又新带扈家庄一众头领到来,两家从今今后,便合二为一,不分你我。稍后重新排定坐次,但也不会厚此薄彼。此后梁山坐次排位,有功绩者上,无功者下,便依新颁的《梁山升奖惩过令》,将来立下功绩的,再行升赏。在我这里,只论功劳,不讲友情!”一众头领闻言,无不凛然,晓得此后已然不讲情面亲厚,只论功行赏。很多梁山白叟闻言后,都是悄悄松了口气。
宋江道:“现在朝廷大败夏国,兵势如日中天,若西北数十万精锐前来征讨我等,只怕梁山朝夕便亡,一众兄弟都逃不过兵败身故。是以我想来,最好不过是能求得朝廷招安,招安以后,各兄弟复为良民。还能报效朝廷,建功立业,将来博个封妻荫子,方才不枉一身本领,配得上一声忠义豪杰的名头。”
宋江一怔,皱眉道:“贤妹此话何意?”三娘冷然道:“我的意义便是,有份参与暗害天王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宋江闻言。低头沉默不语。
林冲、公孙胜开话道:“国一日不成无君,家一日不成无主。晁天王是弃世去了,盗窟中奇迹,岂可无主?四海以内,皆闻娘子大名,来日谷旦良辰,请娘子领受天王遗言,进位为盗窟之主,诸人拱听号令。”
半晌后,宋江叹口气问道:“现在贤妹已经是梁山泊主,可为一众兄弟将来做过筹算?”三娘反问道:“押司觉得该当如何筹算?”
此念一闪而过,宋江忍不住又想:“此女公然好深沉的算计,固然天王传位与她,但若她还是未嫁人来,迟早还是会被人上门提亲啰唣,干脆一狠心,将本身一辈子婚姻事赔上,甘心嫁个将死之人,便就此断了别人的妄念来,又博了个取信守节的好名头,我那部下一众兄弟,都有很多民气向她转来,占着梁山泊主的名头,又有天王遗孀的节名,教人恭敬又不敢冲犯,更博人怜悯顾恤。昨夜吴用才略说几句,几个兄弟便即反目,此女当真是美意计,好坚毅,好算计啊。”
宋江当晚公然前守灵,便在三娘劈面跪坐相望,周遭皆有僧众做法事超度,灵堂上倒也并不冷僻。宋江一边烧化纸钱,偶尔偷望三娘几眼,但见烛火下,三娘面庞虽蕉萃,也未施粉黛,但一身白衣素服,更显得她鲜艳如花普通。宋江心头忍不住一动,暗想:“她便这般守寡,倒是可惜了。如果她未曾嫁时,过个一年半载,我上门提亲,却会如何?”
三娘闻言点头道:“大宋当今奸臣当道,吏治败北,赵官家不恤民苦,强征花石纲,处所豪强勾搭官府为害官方,如许的朝廷招安下来。如何能信?如果受了招安,迟早便被朝中之人算计,一众兄弟将来,一个个必然不得善终。”
各头领,大小头子,各军兵将具按以上职衔先配了,自以扈三娘为寨主,尽皆欢乐,拱听束缚。随后三娘聚众商讨,欲要与晁盖报仇,发兵去打曾头市。
黄文炳谏道:“主公,百姓居丧,尚且不成轻动,主公发兵,且待百日以后,方可举兵。”三娘依黄文炳之言,守住盗窟,每日修设功德,只做功果,追荐晁盖。又使郑鹰密查官军动静,各军按三娘编的《纪效新书》开端编练新军,每日操演不辍。
宋江感喟一声道:“贤妹之意。便还是要反了朝廷?”三娘道:“不出十年,宋廷必亡!”宋江闻言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三娘也便不再说话,两个相对无语,各怀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