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又睡了一回,到得午间,汤隆前来唤门,史进才起家穿衣。告别李瑞兰离了北里,两个回到客店吃顿酒肉,结束伏贴后,复又上路往华州而去不提。
三娘又道:“既然回华州,也要多多看顾好盗窟和庄内事物,但有甚么事,可教人投书到都城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处给我。”史进见她不再说那难堪话,这才松了口气点头应了,三娘又交代了些盗窟之事,两个吃了一回酒后,各自散了。
史进却俄然道:“也好,既然恁的,明日俺便引汤隆兄弟先回庄上安设,摆布腐败将至,俺也要回家一趟,替老夫扫墓祭奠先人。”
三人坐定后,汤隆拱手道:“自从官人与大郎离了虎帐,另有延安府军马将我们暖泉寨兵将替回,俺便与王知寨同回暖泉寨。只是小人好赌,欠了军中同属很多旧债,翻将起来,王知寨也相护不得,便与了小人些川资,教小人回中原投奔官人安身。小人紧赶官人脚步,到了代州雁门县,摆布探听时,方才寻到这里。”
三娘呆了一呆,轻咬红唇后道:“还是叫师哥吧,你是甚么时候晓得的?”史进低头道:“师哥莫恼,那次在河中洗身时,师哥不肯下水,又见师哥那双脚时,俺便存了疑。俺在军中受伤后,师哥迟早顾问时,俺已经看出几分来。军中别离时,听了王进徒弟的言语,俺才明白,徒弟一早便知师哥是女儿家。这几日俺常细看师兄,便才必定师哥是个女儿家。”
三娘叹口气道:“我还道你是恼师哥瞒着你这么久,这才要回籍去的。”史进道:“俺不是那等人,晓得师哥是女儿身时,不知怎的,心头另有些欢乐的。”
史进闹将起来,将出几锭大银喝道:“俺多与些钱,就教她相陪。”汤隆也怒道:“你这店挑了竹笠,便是能够就欢,再有多话,拆了你这招牌!”
三娘心头暗笑,本来是出来避债的,但也欢乐道:“兄弟一身打铁好本领,恰是缺的人才。大郎在华州有座庄子,可愿去那里落脚?”汤隆道:“小人孤身一人,但有落脚之地便好,不敢遴选。”
史进只顾喝酒吃肉,也没甚话来,三娘心头烦躁,皱眉问道:“大郎,为何忽的要回华州?”史进停了酒,沉默半晌后道:“师哥,大郎固然榆木,但却还不笨,这半载朝夕相处、同吃同住下来,俺已知师哥实在是个女儿家。师哥,此后该唤你师哥还是师姐?”
史进一起上也是三步两转头的,走出数里终不见了,两个方才大步流星的赶路。行了几日,到了一处州县,史进与汤隆两个投了店后,出门找一处旅店吃了顿酒肉。
汤隆走后,两个各自回房内换了衣裳,三娘在屋内躺了一回,总觉史进古怪,看看已经是月上树梢头,当下起家来,教店家备了一坛美酒,自下厨烹制了几道荤素菜。备好后转到史进房外,叫史出去吃。
三娘挤眉弄眼的笑道:“你这一起归去时,可先教那汤隆带你去北里风月之地见地一番,便知真正的女子滋味,那但是比师哥和顺体贴多了。师哥这一起上也替你留意一下,但有好人家的女人时,便与你说门婚事,可好?”
早有一名妈妈笑着出去号召,汤隆点个花茶先吃,教美酒、生果、菜品上来按酒,又挑四名艳色女子坐围相陪,又教寻两个来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