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定后,李忠道:“官人豪杰了得,桃花山高低都为爱护,恳请哥哥坐这盗窟之主,迟早教官府也不敢小觑我等。”说罢李忠、周通便拜下。
鲁智深道:“夙起只顾贪走,走了一日,又饥又饿,却投那边去好?”三娘道:“我这里另有些面饼,临时充饥。”两人寻一处坐下,正待吃时,蓦地听得远远地铃铎之声,鲁智深听得起家喜道:“好了!不是寺院,便是宫观,风吹得檐前铃铎之声,扈官人,俺俩且寻去那边投奔。”
三娘又道:“眼下你盗窟中贫乏人手,缔盟以后,少华山会派精兵强将前来,一则充分盗窟,助你抵挡官军,二则锻练寨中小卒,三则可教人让桃花山也学着少华山普通的运营,迟早赋税充沛。”
扈三娘与鲁智深两个闻得铃声,便循声而往,走过数个山坡,见一座大松林,一条山路。跟着那山路行去,走不得半里,昂首看时,却见一所式微寺院,被风吹得铃铎响。看那庙门时,上有一面旧朱红牌额,内有四个金字,都昏了,写着“瓦罐之寺”。又行不得四五十步,过座石桥,再看时,一座古寺,已丰年代。入得庙门里,细心看来,虽是大刹,好生崩损。但见:钟鼓蹦乱石台损,殿宇摧塌枯井深。庙门满绿疥苍苔,经阁缠交出碧藓。
智深道:“这两个唤做甚么?”老衲人道:“那和尚姓崔,法号道成,外号生铁佛;道人姓丘,排行小乙,外号飞天夜叉。这两个那边似个削发人,只是绿林中强贼普通,把这削发影占身材。”
当下三娘道:“既然是不得其法,那便令人来教,总要学得其法才是。”顿了顿后三娘又正色道:“三家缔盟事关存亡,事成以后,当共尊号令,不成轻言背弃,如果哪家敢背信弃义,别的两家必联手讨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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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通道:“此前我等也是学少华山普通,管理附近村坊,保境安民,讨要进奉,但总觉不得其法。”
两个离了桃花山,放开脚步,一起上提及嵬名承景来,扈三娘也将伤过嵬名承景之事说了,又言夏人记仇,鲁智深听了后道:“夏人记仇不假,但要甘冒奇险,深切宋境来寻你,猜想另有他事。先前你与洒家看了那把夺来的宝刀,想来那夏奴不吝冒死潜入中本来,多数是要催讨此刀,扈官人今后还要谨慎此人。”
三娘点头道:“他们三个并史大郎都是我兄弟,若你们两人想要畅旺盗窟时,我可投书一封去,教少华山、史家庄与桃花山缔盟,三处共荣共休,连成一体,迟早都得畅旺。”
扈三娘悄悄笑了起来,桃花山也学着少华山晓得治民了不假,可他们一面打家劫舍,一面也讨进奉。桃花山下桃花村里的刘太公,就是治下管的人户。可这伙人收了进奉,却无保境安民,反抢民女,岂能成事?不过两个能想到仿照少华山,也算还是有些明白保存之道。
三娘点头称是,又提及枪棒来,颠末一场厮杀,鲁智深对扈三娘技艺更是敬佩,一起说说谈谈,不知不觉从凌晨直走到午后,约莫走下五六十里多路,肚里又饥,路上又没个打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