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扈三娘与鲁智深正吃酒哩,庄客报导:“山上大头领尽数都来了。”智深道:“你等休慌。洒家但打翻的,你们只顾缚了,解去官司请赏。取俺的戒刀来。”三娘却笑道:“大师,何用刀枪?且先出去看看。”当下扈三娘抢先便走,鲁智深把直裰脱了,拽扎起上面衣服,跨了戒刀,大踏步提了禅杖,跟出到打麦场上。
李忠笑道:“兄弟快来,这两位,一名是威震西北夏奴的一丈青,一名是便是我平常和你说的三拳打死镇关西的,便是他。”周通把头摸一摸,叫声:“阿呀!”扑翻身便剪拂。鲁智深答礼道:“休怪冲撞。”扈三娘却笑道:“这便是不打不了解了。”
几个坐定,刘太公立在面前,鲁智深便道:“周家兄弟,你来听俺说,刘太公这头婚事,你却不知他只要这个女儿,养老送终,承祀香火,都在他身上。你若娶了,教他白叟家失所,贰内心怕不甘心。你依着洒家,把来弃了,别选一个好的。原定的金子缎匹,将在这里。你心下如何?”
智深道:“既然兄弟在此,刘太公这头婚事,再也休题。他止有这个女儿,要养毕生;不争被你把了去,教他白叟家失所。”扈三娘也劝道:“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不争这一个。”太公见说了,大喜,安排酒食出来,管待三位。小喽啰们每人两个馒头,两块肉,一大碗酒,都教吃饱了。太公将出原定的金子缎匹。鲁智深道:“李家兄弟,你与他收了去,这件事都在你身上。”李忠道:“这个无妨事。且请扈官人与哥哥去小寨住几时,刘太公也走一遭。”
鲁智深摸摸铮亮脑门道:“官人说的也有些事理,只是另有些气怄。”三娘笑道:“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不知将来他俩将来也许来有求我俩呢?”听了三娘言语,鲁智深也不再多说,两个猜枚斗饮,痛快喝酒起来。
扈三娘闻言倒抽一口冷气,江湖上但有高强豪杰路过盗窟,就算能杀败能人,也很少有如此放肆的,还追逐上山来,要赶尽扑灭,却不知是甚么人?
扈三娘、智深、太公到得寨前,下了肩舆,李忠也下了马,聘请三娘、智深切到寨中,向这聚义厅上,四人坐定,李忠叫请周通出来。
三娘却低声笑道:“鲁大师不是想弄个卷了财帛,从后山开溜吧。”鲁智深瞪大眼睛道:“扈官人,你安晓得?”三娘低声道:“大师,财帛身外之物,他两个固然吝啬,待会儿就算财物来了,我们也不要他们的,定教他们羞上一回,何必卷裹他们的财物不告而别?”
听了言语,鲁智深哈哈笑道:“扈官人,你猜算得这般准,话才落,这两个便吃了一回苦头,来求俺俩了。”扈三娘却眉头皱起,站起家喝问道:“你们去了五七百人,两个头领也是短长人物,那伙人来了多少?你们这么多人却遮拦不住?!”
当下扈三娘、鲁智深和李忠都到厅上话旧,扈三娘扶鲁智深坐在正面,唤刘太公出来,那老儿不敢向前。扈三娘道:“太公休怕,他也是俺们的兄弟。”那老儿见说是兄弟,内心越慌,又不敢不出来,三娘劝了一回方才出来坐了。扈三娘自坐了第二位,李忠坐了第三位,太公坐了第四位。
鲁智深将本身削发经历说了,李忠道:“小弟自从那日与哥哥在渭州酒楼上同扈官人、史进分离,次日听得说哥哥打死了郑屠。我去寻扈官人、史进商讨,又不知投那边去了。小弟听得差人访拿,仓猝也走了,却从这山下颠末。却才被哥哥打的那汉,先在这里桃花山扎寨,唤做小霸王周通。当时惹人下山来和小弟厮杀,被我赢了,他留小弟在山上为寨主,让第一把交椅,教小弟坐了,以此在这里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