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听了宋江一番肺腑之言后,仓猝说道:“押司不必再说,我晓得了。押司放心疗养,若另有不适之处,在差人来唤我便是了。”说罢拿了医箱急仓促的去了。
此一问倒把三娘问住了,心下暗想:“我为何如此仇恨这黑厮?只因是看了原书,讨厌他假仁假义,讨厌他不择手腕,悔恨他招安投降,就义了梁山一众豪杰?但只看他那梁山,若不招安,迟早也是如方腊了局普通。而我现在行事,不也是不择手腕?”想到此处,三娘兀自口中道:“只因秦统制那件事上,押司做得太恶!”
三娘听了嘲笑道:“蔡九乃蔡京义子,霸住江州这等富庶之地,送去的生辰礼品哪会这般寒酸?我猜关头是要你去送那封家书,内里必然不是甚么家书,而是要将宋押司之事直报上京的公文,不信翻开一看便知。”
日到中午,戴宗、李逵备了酒肉,三娘命备了清谈粥水教宋江吃了,宋江暴病方愈,吃不得酒肉,三娘与戴宗、李逵两个安闲房面前吃了,直照看至日晚,教营浑家看顾,方才相别去了,亦不在话下。
戴宗取出那封家书,上面却封了火漆,三娘一把扯过来撕了来看,戴宗大惊道:“坏了火漆如何是好?”三娘笑道:“自有火漆妙手再封过便可。戴院长,你看便是公文来。”
回到客店,三娘有些郁郁不乐,玉莲见了,便来开解。三娘见玉莲心切本身,心头一暖,笑道:“这几日都不出摊了。玉莲,我两人四周玩耍一番来。”玉莲大喜,当下两女与宋老、宋母说了后,便出了客店。四周玩耍去了。
随后三娘取颗药丸,调热水化了。叮咛喂宋江服下,又在宋江肚皮上扎了几针后,方才手慢了下来。三娘道:“昨夜宋押司吃坏了肚子,吐出污物后,又与他施针来,已经无大碍。我再开个药方,迟早吃三次,连吃三日便好。只是这几日要忌口,不成沾荤腥。”
三娘闻言道:“这便去,等我取药箱。”当下取了药箱便与李逵到了江州牢城来。
到了江州牢城营内。李逵引到宋江下处,三娘两个进屋看时,只见宋江面色灰白,三娘便仓猝叮咛道:“取热水调些盐、糖在内,先灌他三碗。”戴宗依言取了盐糖水来灌了三碗,随后三娘命李逵扶起宋江来,只在宋江腹下按了几下,宋江那边便大口吐了起来,直将肚内污物吐尽,三娘才命又灌下两碗热汤水。又吐了一回,直把宋江吐得黄疸水都出来,方才调休。
玉莲那边听了便问道:“仇人要我家三口分开江州,倒是为何?”三娘道:“我这里要去救一小我,只恐扳连你一家三口。你去穆家庄等我返来便了。”玉莲秀美微蹙,上前紧紧搂住三娘,道:“奴家不要仇人犯险去。”三娘道:“这趟事我须得亲身办来,此人名满天下,救他一个,迟早教我名扬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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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屋内,两个坐定后,问起情由来,公然是宋江病好后,找戴宗吃酒不见,寻李逵不到,三娘也不知去了那里,因而单独一个去浔阳楼吃得醉了,在那边写下反诗来。便教黄文炳这厮看破,黄文炳天然不肯放过这晋身机遇,便出首到江州蔡九知府那边,随后教拿问官司。宋江得了戴宗通风报信,开初也是普通的装疯卖傻,但却没能瞒过黄文炳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