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哼了一声道:“王厚骄兵必败,左路、中军先到臧底河城,却不先扎下硬寨,只顾挥军攻城,夏军救兵已至时,踌躇不决,如果早一些撤围布阵,也不会如此被人杀个措手不及。”
此时,史进、王进领兵赶到,两人各举兵刃大吼一声,突入敌阵去,宋兵百骑也冲将畴昔。夏军这队骑军被三娘一阵连珠箭射乱阵脚,再被宋军一冲,顿时乱了手脚。
说话间,两人已经冲近跟前,三娘长枪飞出,连刺两人咽喉,铁鹞子固然满身覆甲,但便是头盔与身甲间咽喉处有道裂缝,三娘眼疾手快,持续两枪便刺死两人。但那两名铁鹞子身后却不落马,被铁链缚在马鞍上,还是直立马背之上。
史进在阵中跟着王进、扈三娘缓缓而退,甚为懊丧道:“想不到就这般败了,为何俺们右路军未上前厮杀?”王进道:“我军步甲沉重,又是最早接敌,厮杀一阵,士卒疲累,等闲冒进,只怕便连右路三万人也要搭出来。”史进看着远处夏国军旗来往如飞,忿忿不平的怒道:“憋屈得紧!”三娘倒是面沉如水,一言不发,心中却在暗叹,如此雄师团阵仗厮杀,本来一人之力倒是如此纤细。
王厚、刘仲武见左路崩溃,中军难以耐久,只得且战且退。右路张诚见势头不好,也只得命马军殿后,步军瓜代而退。
王进点头一笑道:“还是你看得通透,除死无大事,大不了,我们师徒三个死一处便是了。”
扈三娘催马赶至百余步外时,只见夏军盔甲在月光下耀耀生辉,心头暗喜:“还道夜黑倒霉弓箭,这也瞧得极是清楚。”当下铁枪挂在马鞍上,取出金雕弓,运起一口气,连珠七箭一口气射出,公然夏军五骑回声而落马,却有两箭落空,想来倒是夜黑未中。
而臧底河城夏军守将见状,翻开城门,将城内夏军杀出,留在臧底河城外禁止的宋军抵挡不住,纷繁败退,打动中军阵脚。夏军援兵统帅看出便宜,教分出数支骑军环抱张诚右路军,觉得威慑,其他兵马俱都猛攻宋兵左路军和中路军。
夏军统帅乃西夏名将嵬名察哥,见张诚右路宋军步地完整不敢等闲攻打,但见王厚、刘仲武左路、中路宋军正在移军布阵,步地疏松,见得机遇,便不等宋军汇合,喝令冲阵。夏军战鼓雷鸣,军中飞出数支骑军,看灯号鲜明恰是夏军精锐铁鹞子!数支铁鹞子近八千余骑,以鱼鳞阵密密层层的裹将上来,趁宋兵移军布阵之时,猛攻宋军左路军秦凤路宋军。
三娘心头惶恐,不愧是夏军精锐铁鹞子,就连平常马队也这般短长,心头想着,手上却不慢,另一只手蹡踉一声翻出腰间利刀,闪电般一刀从那人咽喉划过,那人双眼瞪出,至死不信人间竟有这般快的刀!
王进还想再靠近些看时,只听远处号角吹响,一队夏军马队吼怒而来,王进骂道:“夏奴好灵的鼻子!三娘,你们先退,我自殿后!”
却说王进、扈三娘、史进三人并一千暖泉寨步军满身而退,算是稍有安抚。到得晚间,诸军席地而坐,锅帐皆失,将士们只得吃随身照顾的干粮。
半晌后王进眉头紧皱的走了过来,三娘、史进起家迎上去,三娘问道:“战况如何?”王进叹口气道:“折了秦凤路三位统制官,两位兵马督监,秦凤路三万兵将返来的不敷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