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邻舍,并店东、小二,谁敢向前来拦他俩个?扈三娘拉着鲁提辖转过几条街来,扈三娘道:“提辖,此事重了。”鲁达也是搓手道:“原想打他几拳出口恶气,再扭送官司,哪知这厮不经打,三拳便了账。”
王进瞪了她一眼道:“海捕公文昨日到来寨中,你那画像清楚,虽无姓名、贯址,但那人一看便似是你,你还想狡赖不成?”
三娘却不转头,只笑道:“徒弟,你这打趣可冷得紧。”史进再看时,倒是一身甲胄在身的王进。史进大喜,便上前拜倒,三娘也起家见礼,王进笑着扶起两人坐下。
说话间已经到了城门口,摆布守城军兵又来盘问,三娘普通的将出些散碎银子打发了,入城看时,只见此地已于中原大不一样,来往人等间常有羌胡人等,包头蒙面行走其间,更有高大骆驼出入,史进倒是感觉甚是惊奇,细看了一回。
扈三娘上前打门,倒是王母前来开门,见是三娘与史进时,喜出望外来,迎了两人进屋,看茶叙话起来。
王进道:“无妨事,若非熟谙三娘之人,也不能从那画影图形便认出人来。何况此处边廷以外,何人敢来军官之家锁人?”
府尹见说,且教监下;一面教拘集郑屠家邻佑人等,点了仵作行人,着仰本地坊官人并坊厢里正,再三查验已了。郑屠家自备棺木盛殓,寄在寺院。一面迭成案牍,一面差人杖限访拿凶身;被告人保领回家;邻佑杖断,有失救应;房东人并下处邻舍,止得个不该。鲁达及那繁华官人在逃,行开个海捕急递的文书,各路追捉;出赏钱一千贯,写了鲁达的年甲、贯址、形貌,那繁华官人却只丰年甲、形貌,并无姓名、贯址,将两张榜到处张缉;一干人等疏放听候。郑屠家亲人,自去做孝,不在话下。
鲁达回到下处,吃紧卷了些衣服、川资、金饰、银两,但是旧衣粗重,都弃了。提了一条齐眉短棒,奔出南门,一道烟走了。扈三娘回到客店,史进正在店中喝酒等待,三娘不及细说,教史进拿了行李,三娘在屋内换回衣裳,两人结了店钱,也是吃紧出了北门往延安府而去。
府尹辞了经略相公,出到府前,上了轿,回到州衙里,升厅坐下,便唤当日访拿使臣押下文书,缉捕犯人鲁达并那不知姓名的繁华官人。
那小军将两人引到王进在城内居处前道:“此处便是王知寨在城内住处,常日王知寨不在家中,只老母在家。”三娘谢了一回,与了小军一锭碎银,那小军谢了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