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也笑道:“我看徒弟也不是。”两个笑了一回,各自回席间安坐,当夜都是酣醉了一场。
少时,史进骑了匹高头大马,穿了红喜服,马匹也披红负伤的,带了迎亲步队到来,迎亲步队吹吹打打,附近村坊皆来道贺,孩童绕着花轿跑,停在新娘门口,好不热烈。
又吃了几寻后,王进到后院净手,见三娘方净手而回,便在廊下道:“可曾悔怨来?”三娘不解道:“悔怨甚来?”王进笑道:“为师开初收到喜帖时,还道是你与大郎成对来。”三娘噗嗤一声笑了道:“徒弟,你也是个老不尊的,只爱讽刺。”
等喝采声稍平,一名喜娘端上“定情十物”。喜娘先自第一盘子上取下第必然情物手镯,边向玉娇手上套,边吟唱:“何故致契阔?绕腕双玉镯。”接着是第二件定情物臂钏,又给玉娇套上,吟唱道:“何故致拳拳?绾臂双跳脱。”第三件定情物是戒指,她接着吟唱:“何故道殷勤?约指一双银。”众喜娘笑着合唱:“捻指环相思,见环重相忆。愿君永持玩,循环无终究。”史进将戒指给玉娇带上。第四件是耳环,伴娘吟唱:“何故致戋戋?耳中双明珠。”而后从盘子里取下耳环给玉娇带上。第五件香囊,吟唱道:“何故致叩叩?香囊系肘后。”第六件定情物玉佩,吟唱的是“何故结恩典?美玉缀罗缨。”第七件恰是同心结,伴娘接着吟唱:“何故结同心?素缕连双针。”第八件定情物金簪时伴娘吟唱:“何故结相于?金薄画搔头。”第九件玳瑁钗吟唱:“何故慰分袂?耳后玳瑁钗。”第十衣裙吟唱:“何故答欢忻?纨素三条裙。”
将养了一日,史进方才气起家,三娘取一辆牛车送回史家庄将养。回到庄内,摆布来探听时,史进都只笑说是与师哥比试技艺时,吃了一顿好打。因史进伤了,婚期只得推后,三娘心中有愧,天然是悉心顾问,每日药浴、汤药皆服亲身顾问,又用银针艾炙推宫过血,是以好得极快,到了第三日上,史进便可下床了。
王进看了道:“三娘,你让大郎这般赤条条的施针,只怕不当。”三娘奇道:“有何不当?隔着衣裳我可不会施针。”王进道:“须知你是女子,旁人晓得了名声不好。”三娘笑道:“徒弟,医者眼中只要病患,并无男女,这会儿你如何又陈腐起来了?”王进看了史进一眼笑道:“看吧,你师哥便是个如此的奇女子。”三个笑了一回,一场风波就此揭过。
那家村坊早已等在那边,只做娘家人,号召庄客们迎入了步队,乐人、喜娘和迎亲的其别人,都受了酒、茶接待,还得些彩绸等礼品。吃饱喝足,乐人开端吹奏曲子,便是催促新娘从速上轿
史进道:“俺晓得了,今后必当只想着建功立业,留名万世。”三娘笑了笑道:“好啦,现下先治伤,担搁了你的婚期,师哥罪恶大发了。”当下便命史进解衣施针。
然后将两个送进洞房,世人跟去看时,两个在内交拜了。交拜后玉娇坐于床上,自有喜娘奉侍,行了撒帐、合髻之仪。喜娘上前与佳耦两个各剪一缕头发,结成同心结的模样,作为婚礼的信物。
到了史家庄后,史进在前,喜娘扶着玉娇一同来到堂上,全部庄子鞭炮钟乐齐鸣,大家喝采喝采。到了堂上来,先拜六合,再拜父母,王进自坐了父母位上,桌上供了史太公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