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闻焕章荐了****真与张叔夜二人后,便在蔡京府上做了客卿,这日念起张叔夜,便离了都城,径投济州府而来。到了济州府,得见新任府尹的张叔夜后,提及梁山之事,张叔夜道:“克日得了动静,宋江逃了江州法场,投托梁山入伙,算来必然前来搬取家眷,便差下人去郓城县,专司剿捕。”听完后闻焕章道:“既然适逢其会,愿往郓城县走一遭。”
那张慕云也是被剥得赤条条的,五花大绑而来,方才至厅前,便骂不断口:“杀不尽的草寇,腌臓能人,有种便杀了你爷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豪杰。”
当下闻焕章便与济州府捕盗公差等人一同取道郓城县,这天一行人贪赶路程,错过宿头,抹过一座林子,早瞥见一所古庙。但见:墙垣颓损,殿宇倾斜。两廊画壁长苍苔,满地花砖生碧草。门前小鬼,折臂膊不显狰狞;殿上判官,无幞头不成礼数。供床上蜘蛛结网,香炉内蝼蚁营窠。狐狸常睡纸炉中,蝙蝠不离神帐里,闻焕章便带得一行人入庙内暂歇。
就在扈家厅上,三娘松了栾廷玉捆绑后,命人将一套衣裳与栾廷玉穿了,随后又看着栾廷玉道:“师叔要回官军那边,还是另投他处都可,我这里毫不禁止。但若师叔没有去处,我这里便想请师叔到少华山做把交椅,不知师叔意下如何?”
栾廷玉本要闭目待死,但觉身上绳索松了展开眼来,听得三娘这话,微微一愕道:“你不报那一箭之仇了?”三娘道:“阵仗之上,刀剑无眼,当时各为其主,我不怪你!”
话音才落,三娘手上多了一柄腰刀,倒是拔了押送庄客的兵刃,蓦地一刀直挥畴昔。张慕云见得刀来,却不闪避,昂开端来,闭目待死,却不想那刀到了脖颈之处后,却又定在那边,刀风吹过,拂得张慕云头发四散起来。世人看了都是一阵赞叹之声,也不知是赞叹三娘刀法拿捏自如,还是赞叹张慕云安闲赴死的硬骨头。
栾廷玉听罢,叹口气道:“想不到三娘你如此胸怀,不但前事不记,还如此诚信延揽,也好,师叔这里就厚着脸皮寄身你这里了。这一身本领便交予三娘你,忠心效事,以赎前番伤你的罪恶。”
蔡京道:“此女手札中以华州一地之事相挟,童贯那边正进兵夏国,若华州反乱,西北震惊,于国有利。我意扈三娘之事,临时放一放如何?”
方府尹收起信函后,轻咳一声道:“既然如此,想来除了申禀公文以外,尚须另下一书与太师,此事我两人都没法决计,当请明太师那边。”****真点头道:“府尹计算的是。”当下两个商讨后,申禀公文并伶仃一份手札,连同三娘这封手札一并差人解奉上京去。
高俅出声不得,只看闻焕章,闻焕章仓猝说道:“恩相容禀,小人克日去了趟济州府,本是想襄助张叔夜诱捕宋江,便在那郓城县九天玄女庙内,得遇宋江此人。”
****真仓猝起家谢了,方府尹道:“你我皆是与蔡太师、高太尉办事,另有大用,些许差池,那边天然回护讳饰,不必担忧。只是令令媛尚在贼子手中,却不知作何理睬。”****真叹口气道:“也只得听天由命了。”当下方府尹欣喜了****真一番,安排酒筵与****真压惊。
三娘走下阶来,提了一把尖刀独自走到栾廷玉面前,冷冷看着栾廷玉道:“栾师叔,你在祝家,明显晓得与我同门,却与祝家一道来逼迫于我,是何事理?”栾廷玉笑道:“食人俸禄,与人消灾,若非我一意全面你家,那祝朝奉早就勾搭官军来打你扈家庄了,比及此时方才脱手,反倒害了他一家,也是命数!你要杀便杀,休很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