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红了脸,嗫嚅道:“真不是个事儿。”林娘子笑了笑说道:“女子到了年纪既然会如此,想不到三娘身姿如此之妙,将来定会将自家官人迷倒了。”
少时,衣甲头饰都整束伏贴了,三娘出了屋子,提了双刀上马,时氏与林娘子看了后都是喝起彩来,但见:蝉鬓金钗绾青丝,凤鞋宝镫踏彩云。青花铠甲衬红纱,绣带柳腰氍毹长。霜刀妙速锋芒露,玉纤素手落皓雪。天然仙颜海棠花,巾帼色彩一丈青。
父子三人说了些话,三娘将这两年上之事说了,说完与西夏军厮杀时,扈成忍不住赞道:“小妹,听你提及这军中之事,为兄也忍不住想去投西北军中,好歹与那些夏奴厮杀一场,博个封妻荫子,留名百世。”
到了庄外,庄客见来势汹汹,扈成与太公昨夜醉了,尚未起来,只得仓猝先收了吊桥,便是不放人出来。祝彪更怒,便在庄门口叫骂起来。
听了这话,三娘心头一团邪火正无处宣泄,顿时起家喝道:“教人备好马匹,我自出去与他见个真章,还真道我扈家好欺负是怎的?”
却说祝家三子祝彪一早得报,直说昨夜扈家庄大摆筵席,道贺三女人生辰。闻报后,祝彪大怒道:“扈太公这老匹夫,多次推说女儿云游在外,现在回到家中摆布筵席,也不见来请我去相见,端的欺人太过!”两个兄长并庄上西席栾廷玉也不在,祝彪挡不住肝火,便喝命庄客披挂了,点起一百余名精干庄客,径投扈家庄而来。
到得堂上,只见扈太公杵着一杆花梨杖立在那边,三娘眼角含泪上前拜倒,扈太公颤颤巍巍的上前扶起,三娘那里肯起,只在那边哭泣,太公抚着肩头道:“我儿起来,哭了便不丈夫了。”
只见那李应三十岁高低,也是一番好表人物,但见:鹘眼鹰睛头似虎,燕颔猿臂狼腰,疏财仗义结英豪。爱骑乌黑马,喜著绛红袍。背上飞刀藏五把,点钢枪斜嵌银条,性刚谁敢犯分毫。李应豪杰真懦夫,人赠名号扑天雕。
坐定后,酒过三巡,三娘起家举盏敬李应道:“扈岚经年不在家中,多得李官人帮扶庄内,恩典自铭记于心,他日必报。”李应起家道:“同是附近村坊,休如此说,我也自看那祝家仗势欺人,是以不忿,三娘宽解,但我在时,两家必然休戚与共。”
时氏却拦住道:“小妹且慢,你穿了这衣甲,还需整束一下头饰,不然看来甚为古怪。”不等三娘反对,时氏与林娘子便上前一起脱手,替她梳起发髻来。
却说李应也早知一丈青名头,虽知她乃女儿身,但也不见骄易,与三娘见礼后,太公请李应首位,李应那里肯坐,直扶太公坐了首位,李应几番推让才坐了第二位,扈成坐了第三位,三娘坐了第四位。林娘子与大嫂时氏等女眷安闲内苑开席。
三娘苦着小脸道:“两位嫂嫂,改得倒是称身了,只是这胸前能再束一束么?”时氏板起脸道:“说甚傻话,女子胸前最是要紧,但束得紧了,不但有碍身子,便是呼吸也难,你还怎的动武?”林娘子也笑道:“三娘,你胸前伟岸,如何能束得住?看这架式,今后还要再长,说不定过个一年后,又还要改大,又岂能束紧来?”
父子三个又说些家常闲话后,太公提及本日又是三娘生辰时,三娘方才记起这事。当下太公便教杀猪宰羊,排布下大宴席来,又请了李家庄扑天雕李应前来,阖庄人都来道贺,替三娘道贺生辰,又与林娘子拂尘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