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三娘被宋江这个黑厮胶葛一起上路,心下甚是不快,只碍于武松等人都在,也不便发作。宋江却于路说些闲话,还在那边与武松、张青、孙二娘三个交友,又几次恬不知耻的称呼三娘为贤妹,直把三娘恨得后槽牙痒。
孔太公也道:“既然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一丈青都这般说了,二郎可听她叮咛来,这伤人之事便就此揭过不提了。”三娘回一礼道:“还是太公深明大义。”
三娘等人连续在庄上住了旬日,待得见孔亮伤势无碍了,这天三娘便来告别,要去二龙山,宋江这厮却也说要去清风山,便厚颜无耻的要与三娘等一同起行,孔太公父子那边肯放?
当下三娘请太公安排了一间静室,便在室内与孔亮用了针灸之术,并推宫过血,随后写下两张药方来,一张便是药浴之方,教迟早三次药浴洗来,另一张便是口服药方。药方开好后,自有庄客去购来药材,孔亮洗了一回药浴,喝了一碗汤药,便沉甜睡去,面色看起来好了很多,显是对此药甚是受用。
孔太公道:“只想不到扈娘子便是江湖上闻名的少华山、史家庄共主,真乃巾帼不让须眉。”树如網址:Нёǐуапge.сОМ关看嘴心章节
又留住了三五日,三娘坚执要行,孔太公只得安排筵席送行。三娘等人整束了行装,宋江清算了衣服东西,提了朴刀,悬口腰刀,带上毡笠子,两拨人便一起告别了孔太公。孔明、孔亮叫庄客背了行李,弟兄二人直送了一世人二十余里路,拜辞了三娘、宋江、武行者等人。宋江自把包裹背了,说道:“不须庄客远送,我自和扈娘子几位去。”孔明、孔表态别,自和庄客归家,不在话下。
又与弓足低声道:“二哥是直性人,你那姻缘不必心急,只要守得云开,总能见月明。”弓足红了脸,啐一口道:“不知你说甚么风话,我只想与大郎守孝三年,旁的未几想。”三娘笑道:“嗯,三年后再说姻缘也好。”弓足羞急,待要斥骂她时,却见三娘已经娇声笑着,飘然远去了。
孔亮仓猝挣扎起来道:“无妨事,小人挨得住。”三娘皱眉道:“这是甚么话,你这身伤也是我家武二哥之过,我这里定要将你医治好了,方才放心。”
宋江闻言面色黑中泛红起来,便在那边出不得声。三娘看了孔亮一眼,他被武松一顿拳脚,兀自头面青肿,只因接待客人,是以在那边苦挨。三娘见了,当下上前道:“我看孔亮兄弟伤势颇重,还是先替孔亮兄弟诊治来。”
武松是直性男人,见宋江义气,也道:“也舍不得哥哥。”宋江便一手一个拉着三娘与武松道:“听闻武二哥与扈娘子结拜了兄妹,宋某这里敬慕两位大名,也情愿与两位结拜,不知可好?如果看不起宋某,便也作罢了。”
却说便在那旅店内,听闻宋江也在孔家庄时,三娘便有些愁闷,二孔说罢便请一世人往庄上去,三娘推迟不过,只得应了。现在武松犹自醉的不省人事,当下几个庄客将一顶暖轿来抬了武松,三娘、弓足、二娘还是上了马车,张青与二孔步行,一道投孔家庄而来。
三娘固然心头不肯,但武松这里劝了,感觉前次缠累武松一家,心头过意不去,碍不畴昔,也只得忍气拜了,心头却恨不得吃了宋江。
当下世人在路旁旅店上饮了数杯,还了酒钱。一行人出得店来,行到市镇梢头,三岔道口,武行者拉着三娘下了四拜。宋江挥泪,不忍别离,又分付三娘、武松道:“兄弟,休忘了我的言语,少戒酒性。贤妹豪杰,今后做哥哥的定然与你做个保媒,婚配一名盖世豪杰来,保重,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