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听了后一拍大腿道:“扈官人,本来你方是少华山、史家庄两处共主,以官人身份能做得如此,端的儿令人敬佩。”杨志道:“鲁大师,洒家有个计算,我两个固然落草,但迟早也不肯干那打家劫舍、殛毙良民之事,听扈官人说那替天行道、劫富济贫之事,便觉着俺们这二龙山便也该像桃花山、柴家庄那般,与少华山、史家庄结存亡盟约,迟早盗窟也学少华山那般,方得畅旺,也算做下一番功业来。”
便唤过文笔匠来,去何涛脸上刺下“迭配……州”字样,空着甚处州名,发落道:“何涛,你若获不得贼人,重罪决不宽恕!”恰是:脸皮打稿太乖张,自要安然人受殃。贱面可无烦作计,本心也合细筹议。
三娘别了鲁智深、杨志与曹正后,径投晁盖庄上而来。走了一日,又路过黄泥岗时,都听附近人说岗上死了十余名客商,只见一二百做公的都在附近盘问。三娘服饰华贵,又是单独一人,是以查问几句也就瞒过,也不敢逗留太久,只顾低头赶路,却不想竟在安乐村口见到了晁盖。
府尹听得,大惊道:“多管是生辰纲的事!”仓猝升厅,来与府干相见了,说道:“这件事,下官已受了梁府虞候的状子,已经差访拿的人,跟捉贼人,未见踪迹。前日留守司又差人行札付到来,又经着仰尉司并访拿察看,杖限跟捉,未曾得获。如有些动静动静,下官亲到相府回话。”
三娘皱眉道:“财帛分了,可曾叮嘱言语?”吴用道:“未曾叮嘱。”三娘顿足道:“但不叮嘱时,三阮尚好,他们那处偏僻,白胜那边便在黄泥岗附近,若大手大脚使钱看时,迟早被做公的看出端倪来!”
散了筵席后,晁盖带了吴用来三娘屋寻她说话,却见三娘正在打栓包裹,晁盖急道:“官人却又置气。”三娘瞪了一眼道:“不听我言语时,早早拆伙便好。”
吴用道:“扈官人说的是,全面他几个性命时,反将我等性命就义。”公孙胜也道:“保正,现在那一十四人都已被灭口,杨志又去落草,官府无从清查,我等方得安稳。”世人都劝了一回后,晁盖也故意全面兄弟,方才忍气揭过。
翌日,三娘还是夙起练武,随后稍作梳洗,唤两个小喽啰到山下买了两条黄狗来,到得中午煮了一大锅香肉来,那香气直透大殿。
三娘笑嘻嘻的取出一个牛皮水囊道:“那透瓶香好酒随身带了一壶。”鲁智深大喜,接过拔了塞口,抬头便是大大喝了一口。杨志闻得那酒香气,亦是口唇大动,鲁智深喝了几大口方才交给杨志,也喝了几大口,杨志大喊畅快道:“这酒果然好生有力量。”
梁中书听了大怒,骂道:“这贼配军!定是见财起意,伙同别人劫财杀人,这厮便是犯法的囚徒,我一力汲引他成人,怎敢做这等不仁忘恩的事!我若拿住他时,碎尸万段!”随即便唤书吏,写了文书,当时差人星夜来济州投下;又写一封家书,着人也连夜上东京,报与太师晓得。
三娘又问起三阮与白胜来,吴用道:“等了数日不见官人转来,便将金珠宝贝分了十份,给了四人四份,一份散给附近贫人,其他每人一份。官人那份,公孙先生暂管。”
且不说差人去济州下公文,只说着人上东京来到太师府报知。见了太师,呈上书札。蔡太师看了,大惊道:“这班贼人,甚是胆小!四年前将我半子送来的礼品,打劫了去,也是普通的没有活口,做个无头公案,至今未获;本年又来无礼,如何干罢!”随即押了一纸公文,着一个府干,亲身赍了,星夜望济州来,下落府尹,立等缉捕这伙贼人,便要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