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正中放着两把铺着软垫的太师椅,椅子上别离坐着一名老态龙钟的老头和老太太。这位老头一身棉布长袍,秃顶没戴帽子,下巴上倒是生了一部足有一尺多长的乌黑髯毛。此人面无神采,脸上的皱纹横七竖八的,就算是在如许暗淡的夜色下也仿佛在归纳着光阴的沧桑;在他中间,一个被浑身绫罗绸缎包裹得闪闪发亮的老太太笑眯眯地坐在那儿,固然是坐着,看春秋也必定是不小了,但仍然能看得出这位老太太身材苗条而颀长,如果站起来,恐怕阿谁子不会低于一米八,如许的身高,就算是在山东地界的女人当中也是极其罕见的。
蟒这类东西在北方本就极其罕见,加上它身躯庞大,脾气凶悍,而北方的本地蛇类中又极少会有剧毒蛇类的存在,以是这类能够修成人形的巨蟒在这里的妖仙族群中职位尊崇,也就没甚么猎奇特的了。而那位老鬼老太爷的身份也早已是呼之欲出,周长功低低的一句话更是揭开了答案:“瞥见没?阿谁老头就是隋德昌家的先人,叫啥俺不太清楚,归正啊,隋德昌这小子至今还好好地活着,另有他表哥刘二牛的死,应当都和这老东西有关。”
没想到他这边话刚一出口,那老头竟然顿时向这边回过甚来。一对鬼火烁烁的眼睛仿佛透过了窗户,直接盯着陈半夜的脸说了一句:“咳咳!那屋里的小子,看来你本领不小啊!你到底是想抓俺呢?还是想帮俺?”
天游子等人六识灵敏,身藏蛇巫灵蛊和狐仙符文的方氏姐妹以及陈半夜更是有着普通人难以企及的敏感,自从这些人一现身,他们就已经清楚地辩白出这里边既有来自公墓的幽灵,也有来自地底的妖仙。而这位老太爷和常太奶,很较着一名是几百年的老鬼,而另一名则是这北方天下可贵一见的一种蛇类妖仙——蟒仙。
冷,夜色冰冷,彻骨的冷。
几小我立即站起家,别离凑到门前和窗口从裂缝里往外看。就见昏黄的夜色下,不晓得甚么时候在东屋和正房的夹角地带已经呈现了一座约莫有四五个平方的戏台。这个戏台外型简朴,就是四根方形的立柱支撑着一个木制的平台,乍一看起来,那就是一张放大了的小方桌罢了。特别让民气生凉意的是,这戏台上铺了一层玄色的地毯,很大,四周下垂,将戏台下方也遮了个七七八八的模样。这地毯边沿垂着一些红色的流苏和穗子,随风摆动,像一道道活动的雾,又像是一圈蛇一样扭动蜿蜒的光。
此时天气已近傍晚,隋德昌马不断蹄地跑到村里买了一些酒菜送来,本身却不敢多呆,客气了几句以后,就借口要归去照顾老娘和媳妇,仓促忙忙地走了。
就算明知凶恶,但天游子他们却自问足以自保不足,以是并不去跟着忙活,只是若无其事地冷眼旁观。周长功先把西偏房门口和窗户撒上朱砂挡住,然后又在门外摆上了一张供桌,香烛、祭品、纸钱等一应俱全,四个桌角各放了两枚五帝钱,并且还点上了三柱供香。这实在就是在奉告那些即将到来的阴魂和妖仙:这间屋子不能进,来的都是客,吃点喝点拿点就走吧!这里边的人是好人,并且是熟行,不好惹,咱井水不犯河水。
台上的女子笑得更加光辉:“还不错,乡亲们很热忱。我们夜来后晌(明天早晨)演的是吕剧《王汉喜借年》,明天的节目更出色,有吕剧《小姑贤》,另有京剧《苏三起解》,乡亲们想先看哪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