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来得很快,眨眼间已经绕过池沼,来到了土丘下方。土丘下的蛇群仿佛和这些村民有甚么默契,不声不响地向两边游动开去,不一会就为他们闪出了一片空位。这些人的服饰很怪,一个个竟然满是一身的儒装,大袖飘飘,轻袍缓带,固然难掩一脸的风霜,却一个个气质儒雅,很有书卷之气,底子就不像是浅显的农夫。
跟着吟唱声起,那老者身上的长袍俄然间无风主动,一股无形的气流猛地从他身上披发开来,陈半夜只感觉双手虎口一热,本来扣住对方脉门和咽喉的手竟然被弹了开来。那老者身躯一转,悄悄巧巧地脱出了他的把握,笑吟吟地看着他说:“小兄弟,但是姓陈?你不要严峻,我们对你并无歹意,并且嘛,本日你我相见,应当是天意使然。”老头说话字正腔圆,竟是一口标准的京腔。
老头念完了祭文,然后点着供桌前边小山普通的纸钱,连祭文一同烧掉。陈三改正看着风趣呢,突听那老者喊了一嗓子:“请老祖宗进膳哪!”
普通来讲,江湖人碰到这类环境,就该说好话讲前提了,但是让陈半夜非常愁闷的是,那些人对他的狠话底子就是一副听而不闻的模样,就仿佛对那位老者的存亡毫不在乎一样,底子没人接茬。
这一下陈半夜可真的有点发懵了,心说这到底是如何个环境?莫非是本身哪儿做错了?他这儿正迷惑呢,就听那老者俄然大声吟起诗来:“六合有正气,杂然赋流形。在天为日月......”恰是文天祥的正气歌。
这一声喊突如其来,毫无防备的陈半夜吓得浑身一颤抖,急昂首看时,就瞥见夜空中仿佛飘落了一片红云,恶风过处,一张血盆大口带着浓厚的腥臭味道已经来到了面前。
陈半夜听那老者说得客气,语气确是不容置疑,他晓得本身归正也跑不掉,也犯不着再自讨败兴,因而也哈哈一笑,独自走到一边,找一块枯燥点的草丛一屁股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