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甚,用扣问的目光看看皮子山,就见他有些不耐烦地点点头,身材微微一抖,俄然间就隐入了门边的暗影里,虽说张连义明晓得他就站在那边,却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若非是氛围中另有那种淡淡的腐臭气味存在,倒真会让人觉得他已经平空消逝了。
皮子山眼里的红光像是来自天国的火,声音更是阴恻恻地仿佛来自十八层天国,一字一句就像是万年寒冰般冰冷:“咋回事?!你晓得被你丢掉的木人箭手是谁?那是祖神的保护神使!也曾经是祖神的丈夫!你阴差阳错之下惊醒了神使和祖神,又多次对他们不敬,这只是他们对你所做的小小惩戒罢了。再说,神使肯暂借虎子的躯壳藏身,那应当是你的幸运!另有,你们张家人生是为祖神而生,死当然也会为祖神而死,这是宿命,无可变动。并且这统统的产生,全都是源自你的贪念,底子怨不得旁人!”
他满腔的肝火在夜风的吹拂下一点一滴地消逝着,嘴里收回一声有力的嗟叹:“那你说,你们究竟要让我做甚么?!我如何做,你们才会放过我?才会放过我的孩子?!”
那种熟谙的有力感又一次攫住了张连义的全部身心,他绝望地躺在冰冷的空中上,真想就这么躺着,一向躺到生命的绝顶。
脊背上一阵发凉,紧接着又是一阵难耐的炎热,汗水不知不觉顺着张连义的脸颊‘刷’地淌了下来。
此时的他已经完整丧失了抵挡的认识,尽管呆呆地看着皮子山那张写满了险恶的脸,嘴里喃喃地说:“那好!屋子我当然是要持续建的,要不过一段时候,老宅被收了,我住哪?不过,你总该先把虎子的病给治好吧?”
院子里,张连义方才回身走出堂屋,就发明虎子和莲花的房门已经开了――这小兄妹俩豪情好,一向到现在也不肯分开睡。皮子山阿谁淡淡的如有若无的身影就站在门口,正用一双火红的眼睛四下打量。见张连义走过来,他也不说话,转头就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