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爷也急了,把上衣一脱暴露一身疙里疙瘩的腱子肉,挺挺胸,几近比那人高出了一个头:“如何着?不平气?老子明天还就是不让你过!咋着了?!不但不让你从这过,从其他处所下水都不可!一句话,想过河,走大桥!嫌累?老子替你扛着锅!”
那人这才缓过神来,急了:“哎我说你此人有病啊!我就是河劈面村里的,这铁锅这么沉,北边南边的桥又都那么远,你想累死我啊?再说了,这河也不是你家的,你凭啥不让我过?”
因为那些奥秘的奉送从未间断,以是张家固然经济前提并不算余裕,但是一家人的衣服鞋袜倒是非常整齐光鲜的,并且春节期间他们还收到了很多的鸡鸭鱼肉,略微清算清算,走个亲戚还算是比较面子。不过,看着老婆兴趣勃勃地清算这些东西,不晓得为甚么张连义内心总感觉不舒畅、堵得慌,因为那天五爷爷的话老是时不时地在他脑海里翻滚起来:“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就得替人家办事啊!”他总感觉白叟这话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意有所指,这老头,他必定晓得了甚么!张连义乃至已经决定,等过完了春节,他不管如何都要去五爷爷家,好好地跟他谈一次,解释一下内心的这些迷惑。
日头已经老高了,张家庄间隔孩子们的姥姥家王家沟还挺远的,女人给孩子们打扮好了,本身也已经梳洗打扮结束,乃至还在那张本就比普通村落老娘们白嫩年青了很多的脸上搽上了白粉,愈发显得风骚姣美,让张连义和强子强子都看得双眼发亮。
三老爷爷也不出声,拿着铁锅爬上河堤往那人头上一扣:“去去去去!要过河,从桥上走!“
从那今后,三老爷爷再也没有在柳树行子里听到过那人的声音,但村头城隍庙里的泥像却仿佛变了模样。不过,柳树行子里死人的事还是在所不免――人吃五谷杂粮,谁没有个七情六欲?像三老爷爷那样能够保持一辈子纯真的人,毕竟是太少了。
三老爷爷内心欢畅,干完了活,又点上一袋旱烟请大伙抽。这时候就有人说话了:“耿老三,俺本来是想让你从今今后再也打不着鱼的,没想到,那天的事还真亏了你拦着,现在俺就要当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