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善围赶紧把装着礜石的铁皮盒子搬过来,“你看看这些是不是到了三成?”
“我一向防备着,在书房四周有眼线,但是没有人往这边来。”海棠说道:“礼部的人已经将鲁荒王尸体重新装殓过了,穿戴御赐的蟒袍,因死相太丢脸,眸子子都要流出来了,礼部侍郎黄子澄发起戴了个黄金面具罩着头上,太子同意了……”
茹司药刮着锅底,收回刺耳的声音。胡善围感觉魔音入耳,像是刮她的心脏,实在受不了,瞥见书架上摆着一摞书,从封皮来看,都是圣贤书。
茹司药说到医药,一张嘴的确停不下来。胡善围在书架上一个青花瓷蒜头瓶里找到了五颗将鲁荒王从绝命毒师变成绝命毒尸的同款五石散。
“很费事的,从礜石提炼砒/霜的技术很谙练了,我找个大药铺借用各种炉灶器物就行。但是这个药丸里起码掺了十几种药材,以及五种石头粉末,一样一样的剔除,药石妙手都一定能做到。”
胡善围问:“这些礜石够致死的分量吗?”
从记录的日期来看,鲁荒王均匀一个月炼一次,一次差未几炼出十个药丸,并且每一次都会按照以往经历对丹方配比和火候做出调剂,前几年经常呈现弃丹,但比来几年呈现失误的很少了,炼丹技艺越来越谙练,隔三差五拿出来“成仙”。
鲁王的“奥妙花圃”只要他一人晓得。
看不出鲁荒王还是炼丹天赋!长于攻讦和自我攻讦,用本身当小白鼠做尝试,不祸害别人,也不祸害小植物,遵循本身的需求,逐步改进配方。
茹司药说道:“有个最快的体例,就是找一头和鲁荒王差未几体重的猪,把药丸掺进饲料里喂给它,看猪会不会死,猪的内脏布局和人类类似。”
本来这个地下室有一面墙镶嵌着透明的大块水晶石,连接着书房外头的锦鲤池, 阳光穿透水面和水晶石的两重折射,全部地下室仿佛跟着水波闲逛, 不消像嗑药就如梦如幻了。
戴着黄金面具的绝命毒尸抬到了新设的灵堂,曲阜孔府第五十六代衍圣公孔吶言已经赶来记念鲁荒王,是太子亲身欢迎的。
地下室中间是一口青铜大鼎,地下有个烧了一半的炉子, 炉子用的是耐烧的石炭(就是煤块), 炉子的烟道是丰富的圆筒铁皮, 直接连接到书房的地龙, 和王府的取暖设施融会在一起,难怪烧了九年都无人发明。
胡善围都不晓得如何评价这位绝命毒尸,说道:“既然鲁王摸索出了药理,对礜石有了警戒之心,为何还栽在这上头了?莫非是被人故意投毒而至?”
礜石是药铺特别货色,进多少,卖多少,谁买了都要登记并按期交给衙门过审。一旦发明数量有非常,衙门会查的,药铺为了转移风险,以是要求卖主必须签书画押按指模,不然宁肯不卖,也不会冒着吃官司的风险。
茹司药用小刀切开一半药丸,碾碎了,闻了闻,乃至用舌头舔了一点点粉末“尝尝”,随即漱口,服用一个解毒的药丸,然后说道:
“难怪我和茹司药在炼丹房一下午都安温馨静的,无人打搅。”胡善围说道:“本来是鲁王妃之功。”
胡善围头疼:“那如何确认鲁荒王是死于药丸里的砒/霜?而不是其他的投毒?”
“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