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玉秋冷酷地哼了声，随后侧头看向春长风说，“春警官，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帮我把张甜甜送到龙王庙的义庄吧。”
“沈蜜斯……”
“我在山下听平话人讲故事，我很恋慕人类，也想像他们一样有朋友。张甜甜是我朋友，我的第一个朋友。”玉秋伸手摸着张甜甜已经冰冷的脸颊：“何伯，我吝啬的很，向来不亏损的。骂我我要骂归去，打我我要打归去，欺负我的朋友就是欺负我，欺负我就要支出代价。”
“还能是谁？”
“我看就你俩最倒霉！”春长风呵叱了说话的女生。要不是亲眼瞥见，亲耳听到，春长风很难信赖那样面庞清秀的女门生会说出如此暴虐的话。
玉秋蓦地上前，扣住了教员的手腕，嘴唇轻动念了一串无声咒。秃顶教员顿时变了神态，眼神有些木地点点头，说：“哦！我想起来了，你叔叔是卖烟草的骆老板，对吧？”
何归问：“这又是你们从哪儿捡的尸身？”
“小东西是我家远房亲戚。”何归见了春长风的眼神，解释说。
“她们老是欺负她，早晨关门不让张甜甜归去睡觉。”
玉秋想要像抓住光一样抓住刘玲，但是一转眼她又消逝了，谩骂、嘲笑立即又翻涌上来。张甜甜内心生出的酷寒，让玉秋也忍不住颤栗，她听到一个轻软的近似于刘玲的声音“去死……死去……死了就不再享福了……”
“不消了。”教员搓着那胖乎乎的脑袋说：“甜甜这孩子也是不幸，爸妈都有肺病早死了，爷爷是黉舍的老西席。当年她能进黉舍来读书，就是刘校长给了老张面子。去大哥张病死，现在甜甜一走，这一家是没人喽。”